吕八娘低头轻轻一笑,又抬起头哀声说:“林捕头,我真的看到了,黑衣人就在那里!”她缩了缩身子,惊恐地躲在林捕头身后,一手紧抓他的衣袖,仿佛寻求保护的小白兔。
林捕头的脸色更难看了,可他不忍甩开她的手,只能缓和了语气说,他先派人护送她回沈家,其他的事他稍后再说。
吕八娘吞吞吐吐回答,沈经纶把她安排在庄子上养伤,而她想回家尽孝,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擅自返回陵城。此刻的她狼狈不堪,她怕自己这样去找沈经纶,会惹他生气。说到这,她再次哭了起来,呜呜咽咽说,遇到今日的事,她再没有脸活在世上云云。
边上的衙差们听着她的话,又见她一副快哭晕过去的模样,无不心生同情,就是林捕头,他虽然经多历多,又担心林中的秘密被发现,还是对她心生不忍。
这一厢,吕八娘正演绎着悲情戏码,另一边,谢三正策马疾驰。
他并不是没见过女人,京城的花魁歌姬,比吕八娘妖艳美丽的多得是,可他一直觉得,那一块块白花花的肉,一声声如莺歌燕舞般的靡靡之声,对浴血边疆的战士而言,是一种羞辱,所以他一向不喜欢**。
可今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吕八娘半裸的身体,被她抱了两下,他竟然满脑子都是自己和何欢亲热的画面,一心只想见到她。
正午灼热的阳光热烈地炙烤着大地,热浪一股一股向着谢三迎面扑来。他不知道马儿跑了多久,他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渐渐散去,可他依旧想见何欢,他想质问她,昨夜她为何夜会沈经纶。
谢三牵着马儿步入城门,烦躁地扒拉头发。若是侯管事还活着,说不定他就能推测出,十年前的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经纶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可惜,侯管事死了。到底什么人那么神通广大,不止先他一步得知侯管事抵达蓟州,还能第一时间诱杀他。
说起来,侯管事只是为调查何欢的背景而来,他在永安侯府仅仅处理日常琐事,似乎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暗杀他才是。
谢三越想越糊涂,骑着马儿信步而行,不知不觉中离何家只隔一条街道。他拉住缰绳,遥望何家的方向。
沈经纶正派人守着何家,他暂时不想让沈经纶知道他的行踪。对何欢,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毕竟是她亲口告诉他,她曾不择手段引|诱沈经纶。
谢三告诉自己,他不该继续上前,可是他想看一眼她,他必须再次告诉她,他不希望她和沈经纶再有任何瓜葛。
谢三在街边凝立片刻,突然夹紧马肚子,直直朝何家而去。
侯管事至蓟州调查何欢的背景,就说明永安侯拦下了他的八百里加急,短期内肯定不会有赐婚的圣旨。
几天前他一心觉得,因为有圣旨,所以他不得不娶她,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他都想娶她。他得明明白白告诉她。
谢三在何家大门前拉住缰绳,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大门。他刚想敲门,却被身后的男声阻止了。
“谢三爷,且慢。”一个三十左后的男人伸手压住门环,低头说:“我家大爷想请谢三爷说句话。”
谢三退开一步,回道:“就是你家大爷不请我,我也会去找他说话,不过不是这会儿。”他用眼神示意男人让开。
男人一径低着头,恭敬地说:“谢三爷,大爷吩咐,何大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不管您有什么急事找何大小姐,都可以去沈家找他商议。”
“你回去告诉他,我未婚妻的事,不劳他费心。稍后我会亲自去府上,感谢他这几天派你们保护她及她的家人。往后这些琐事交给我就行了。”话音未落,他伸手欲拍打门板。
男人虽低着头,却伸出右手,准确地隔开了谢三的动作。
“怎么,想和我动手不成?”谢三不悦地冷哼。
男人低头认错,不吭不卑地回答:“谢三爷,请不要让小的为难。”
“现在是你为难我吧?”谢三朝四周看看了。据他所知,沈经纶至少在何家周围派了五名手下。就刚才男人隔开他右手的动作,这人的武功虽不及黑衣人,但一定是自小习武的练家子。若是五人武功相当,恐怕一时半会儿间,他赢不了他们。
谢三暗暗评估,一字一句说:“我最后说一次,请你让开!”
男人摇摇头,对着谢三行了一礼,压着声音回答:“大爷吩咐,若是谢三爷一意孤行,小的只能最后再劝您一句,强扭的瓜不甜,谢三爷何苦为难何大小姐。”(未完待续。。)
ps: 林捕头一力阻挠,大家还记得林中藏了什么秘密吗?
昨天对不起,作者君在写一个中篇,六十岁身患绝症的男主(很挑战吧!)。因为情绪无法抽离,所以没写《高嫁》,待会儿会再写一章,补上昨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