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朦升说这些事情时,表情紧张,说话十分别扭,讲完后长长的叹一口气,象似受到很大委曲似的。
“你放屁!”刘开太脸一变,大声说。“我记得你最调皮,一路上与金根姬,唏唏哈哈,嬉笑斗骂的不论套——你什么吓坏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胡**扯的吧……什么意思,你可要脸?”
看到刘开太那发呆的表情,可能是忘记了什么,想不起这件事情。
陈朦升便添油加酸地进行补充道:
“事情发后,我回家后就哭了,身心健康受到了严重的推残,有将尽半个多月没有出屋,神经失常……几天吃不下饭,几乎成了经神病人。”
“你别说了,象什么话,”刘开太突然明白过来。“你说的啥!人家没有那个意思。那时候,金根姬看是十来岁的半拉橛子,眼睛又近视眼,挑货走雪路怕你累着,人家是关心你,是爱护你,才提出到孟周集旅社住下的。——陈朦升,咱们得要凭良心说话,这不能胡扯。”
姜朦升没有说话,看看左右没有人,一把抓住刘开太胳膊,一推一搡地拉街道旁,搞的刘开太险些翻脸。……凑巧的是他们站的附近,就是金根姬以前的住过的地方,那是一间破旧的门面,可陈朦升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行,在这里讲房主的坏事情,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他扭头向屋内瞅了几眼,确定屋内没有人。
于是,他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下,便压低嗓门,对刘开太说道:
“哎!什么叫胡扯,什么叫胡扯!咱们俩个人写一封检举信,就一张信纸三百多字,把金根姬在那个如何如何……兽性发作的事情,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成。”
陈朦升刚一说到这,突然停口不说了。
街道上一头牛过来了,牛不是在这条街道貌岸然上闲逛,而是旁边有一个人牵着它,牵牛的人就是全大玉的娘家妈。一位正直的老太太。他不由感受到一阵恐惧。
老太太走过之后,他又接着说道:
“咱们这是配合领导的工作,你看,大冷的天气,县专案组的领导不舌劳苦来到咱们郭刚集,不吃咱的,不喝咱的,咱能过意吗?咱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总不能让县专案组的领导空着两手回去……这样也显得咱们没有面子,对吧。”
姜朦升刚说到这里,刘开太忙打断他的话,说:
“你别徐吊了,什么叫兽性发作,我问你……噢!我现在想起来了,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孟周集的时候,就我们三个人,是你在兽性发作,你在雪地里一跳三蹦地,大喊着,‘开一个间,这样的好事那找去,回去后绝不泄露。’陈会计呢,是不是这样的。”
底细被揭穿了,他没有脸红,临危不乱,只是一笑了之。接着,陈朦升又一次提提神,伸伸胳膊,翘翘腚弯弯腿,摆出一副狗尿屎的臭架子。完了之后,他又开始笑了,放开嗓门说道:
“老叔,你别打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这是写金寡妇的检举信,不是写她的表扬信,也不是写我的事情,知道吧。……这个事情是我来写,我是文人,会写,知道吧,然后签上咱爷俩的名字,再按上手印,那咱们就是举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