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怎么知道,害死她父亲的国政新策,就是蒋兴怀提出的?”
“这并不奇怪,公子。”严誉又是一笑:“当年推行国政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有一本我朝的纲纪,而那上面自然也有那条新策,以及它的提出者的名字。虽然现在那条新策已名存实亡,但赵文漪随便在哪里得到一本,还不是十分轻松?”
“嗯?”墨白一愣:“严大人你之前可没说过这个事啊?”
脸上也是一愣,严誉顿了顿就道:“因为这不是很重要啊……”
眉头一皱,墨白低下头想了一阵,就又抬起头道:“那本纲纪上面,为何还要写上每条新策的提出者?这完全没必要,毕竟老百姓又不用认识朝堂上的官员。”
“你说的不错。”严誉呵呵一笑:“但是那一阵正是礼部意气风发的时候,那本纲纪又是他们负责督印的,以他们行事高调的风格,把自己的名字印在纲纪上,让百姓瞻仰一番,岂不是名利双收吗?特别是蒋兴怀,那本纲纪上许多新策都是他提出的,他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扬名机会……”
“我猜最后却是骂名更多一些吧?”墨白脸上一笑。
“谁知道呢……”严誉摇摇头:“有多少人骂他,和我关系不大。”
点点头,墨白也表示同意……这位蒋尚书的做法,倒像是借机炒作了一番。而在前世,这种做法的结果,基本上都是毁誉参半的。
“嗯……?”
他心中突然一个古怪,不禁‘嗯’了一声。
“怎么了?”见他突然表情一顿,严誉忙问。
“我倒是觉得……这位赵姑娘……兴许真的是回来复仇的。”墨白脸上轻轻一笑。
“哦?”严誉一惊,想了想他便又看着墨白:“何以见得?”
“严大人,这金陵城,算是赵文漪的伤心之地了吧?”墨白一个咂舌。
“这……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严誉脸色一滞。
点点头,墨白便接着他的话道:“那,赵文漪好不容易才得了无罪释放,离开了这伤心之地。到底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再回到这满是伤痛回忆的地方呢?”
严誉脸上一个迟疑,稍稍想了想,才对墨白道:“她会不会是回来寻亲的?”
“寻亲?”墨白呵呵一笑:“严大人,都已经过了十年,赵文漪会再回来寻亲?”
摇摇头,他又道:“再者说,她的亲属不都是严大人亲自判的流刑吗,若说寻亲,那自然是去东海,为什么要回帝都呢,这金陵城中可还有她的亲人?”
听他这么说,严誉不禁也眉头紧锁,片刻才说道:“那……她是回来找她师父的?”
轻轻摇摇头,墨白没再回答他,心里却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赵文漪的师父的确对她有救命之恩,但她再回到这金陵城中,就不怕让皇上再看见她,接着想起当年的案子,最后再一个心血来潮,给她再定个罪?
心里一叹,墨白很清楚,这并非不可能。皇帝总是那么疑心颇重,特别是对于某些旧案。
手上不停的捻着,他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