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欢喜债之联合(二)
2017-02-25 作者: 景阳
四十二、欢喜债之联合(二)
秦茵还站在地上发呆,毫无反应。王洪鹏叫苦不迭,大声喊:“始柔啊始柔,是你要结的婚,跟我大鹏儿始致有什么关系”。安然要以静制动,不能激怒五姨,并不发声,等待时机再虑对策。大师让人拉住王洪鹏给按在了地上的蒲团上,原本只有两个蒲团,大鹏要一男娶二尸,大师又让人找个蒲团,正好在大鹏左右一边放了一个。向棺材中一招手,说道:“吉辰佳婿,阴冥无忌,来结良缘”。听见两口棺材发出响动,边上搭出一只手臂,慢慢的两具尸体站了起来,跨出棺材,僵直的走向蒲团。脸色惨淡青肿,闭着眼睛,穿着一身的婚纱,一双手生前已经粗糙,这时走路不停伸出来,像瞎子摸路,身上骨骼咯咯作响,甚为吓人。王洪鹏吓的问大师:“大,大,大师,这是要拜堂成亲?”。大师身后的一名女子说道:“当然,拜堂后便要洞房,阳间所有,阴婚样样不少”。安然看到尸体起身行走也吓一跳,见军哥满不在乎并未惊异,突然想到湘西一带有赶尸术又称驭尸术,千里之外能带着尸体走回家乡,此为秘术,详细办法外人不得而知,但似乎赶尸人能催眠尸体,个把月内可让尸体按自己指令行走,看来这位大师必定学过赶尸术,而军哥对此也知道一二。王洪鹏听说还要和老太太的尸体洞房,猛劲蹿起来,大声喊:“师父,师父”。秦茵听到王洪鹏嘶声大喊,才醒过神,发现两具干枯尸体正一点点走向王洪鹏,上前几步挡在身前,对着它们各吹了一口气,两具尸体停了下来,忽然脸上开始腐烂,眼鼻口耳七窍流出黑色液体,滴答滴答落到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整张脸露出洞来,白色婚纱遇到黑色液体立刻冒出一股黑烟变成个大洞。婚纱之内再没衣服,现出暗黑的枯瘪皮肤,也正逐渐腐烂。不一会两具尸体堆在地上,全身千疮万洞,烂肉翻起,发出刺鼻的腥臭,整张脸一大半露出白色骨头,另一半带着黑色液体,混着人体组织挂在上面。屋中众人惊得大叫出来,五姨老脸变色,大声问:“这,这,大师,这是怎么回事”。王洪鹏虽然心惊,有秦茵在前却不害怕,站了起来,怒声指责尸体:“你们两个骚h,死了还想找男人,活该这下场,知道我大鹏儿师父的厉害了吧”。大师没想到有人能破了她的秘术,惊奇的望着秦茵。军哥自小混迹江湖,跟许多术士学过本事,看到尸体上流出的黑汁,发现问题,惶然问道:“五姨,这位大师从哪里找来的?她是来害您的!”。五姨一呆:“这位大师在女儿所住医院为其它病床死者超度,相谈之下觉得本事高深,就请了来,怎么会害人”。军哥说道:“这门秘术我曾见过,叫封阴术。把死人用秘制汤汁灌满全身,在头顶七窍封口,施法诵咒,用男人阳元血气压住尸体经脉,一旦法成,尸体常年不腐,死者永无超生之日,入不得阴间回不得阳世,徘徊两望,遭尽天谴,数年后必成僵尸,殃及路人,全家受难,是最恶毒的诅咒之法”。五姨一听缓缓抬起目光,冷冰冰看着大师:“真是这样吗?你我无冤无仇,我请你为女儿超度,没少给你钱财,是我老太婆子哪里得罪大师了?”。说完一摆手,阿海等人将枪口对准了大师。大师横眉一立,淡淡笑道:“我和你血海深仇,今日法不能成,日后还要咒你全家”。老太太凄然道:“现如今全家只剩我一人,你说说吧和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大师泪眼婆娑,说道:“我今年四十九岁,早年父母恩爱,因为生了我这女儿心有不甘,为要男孩,又要了两胎,哪知这两胎虽是男孩,却天生智障,我母亲因此被父亲嫌弃总受谩骂鞭打。我长大后,不愿忍受家中暴力,外出学艺。一年前,学成回来,才知有人看上了我的两个傻弟弟,用骗婚计逼走母亲,把我两个弟弟卖到北方,又拐走了我家全部积蓄,父亲悔恨羞愧,上吊自杀,而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犯下的,和我难道没有血海深仇吗?”。五姨听了反倒平静下来,这件事确实是她安排人做的,点点头:“你说的杨家那两个傻癞子,已经被我卖到杨家煤矿了,赶紧去找他们吧”。说完长长叹了口气,神情难过。五姨近些天想到晚年凄凉,也逐感觉苍天在惩罚她,心中产生了恐惧,听大师一说反而坦然,觉得报应来了,一个人八十多岁,孤苦伶仃活在世上索然无味。安然心中一动,暗想:“大师说的两个弟弟,不会是杨癞子兄弟两个吧”。五姨摆摆手:“你走吧,大师,我不为难你”。大师倒很意外,却没有走的意思,她跟随师父潜心学艺,游走各地,深得师父喜爱,才得传了高深绝秘之术,没想到秦茵一口气便给破了,走上前问道:“姑娘,不知你师从哪位,可否让我知道”。秦茵还没说话,王洪鹏大声说:“你要报仇就害我的性命啊?告诉你,我师父是当今元合大师的爱徒,天下谁人不知元合师祖他老人家”。大师惶恐的鞠一躬:“原来是元合大师的爱徒,惠安失礼了”。秦茵已知她和五姨有仇,并非刻意害人,谦逊道:“大师原来叫杨惠安。您说的是哪里话,刚刚情急出手,还请见谅”。两人说着话,安然突然感觉腹中剧痛,浑身无力,嘴唇抖起来,双目发红,眼泪一滴滴落下。杨惠安走上前搭了搭脉,惊声说道:“西施泪?他中了西施泪的毒,现在发作了”。秦茵这才想起中毒之事,此刻莱亚无踪,去哪找来?自己中毒事小,安然怎么办?要是不救,顷刻就会失去性命。听杨惠安查出毒物,抱有希望问道:“大师,可有解救办法?”。杨惠安摇摇头:“此毒伍伍相配,一伍一毒,非配毒者无人能解”。秦茵忽然想到莱亚曾给过两人各一小盒解药,每小盒内有十支不同颜色的小瓶,这时拿了出来,也不知应该服用哪瓶。安然已经缩成一团,望着秦茵,脸上流露出不舍之色,眼中悲伤幽怨,哀苦孤寂,眼泪簌簌而落,滴成珠帘,再这样流下去,身体内的水分就要干涸,到时必会失水而亡。秦茵再也顾不得,心说:“好歹也有十分之一的机会”,拿出一瓶,打开盖,抖着双手送到安然嘴边,含泪说道:“喝下它,是生是死全然不知,若你丧命在此,我必送你归乡,一定要记住我。你归乡之日,就是我找你之时,咱俩……”,说道这里心中悲痛,强忍泪水,给安然服下解药。过了半刻,安然不再发抖,泪水也止了住,身上有了力气,秦茵扶他起来,喜道:“你真是命大,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让你撞到了”。安然摇摇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