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2也注意到了,他吃惊地问道:“贝雅特丽齐,这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你们已经见过我大哥了。”服务生露齿一笑,“我们是双胞胎。”
万国侯笑了起来,“那么,皮耶特罗是……”
“是我的父亲。”服务生答道。
“噢。”万国侯点点头,“这家玻璃,是皮耶特罗先生的店吗?”
“是的。”服务生说着,看了一眼z2,“能否请这位先生留在这里?”
z2刚要说话,万国侯摆了摆手,“好,请带路吧。”他看了一眼e1,“你也留在这里吧,省得他无聊。”
服务生和贝雅特丽齐领着万国侯走向了楼梯。
到达二楼后,服务生恭敬地说:“我先下去了。”然后,他顺手带上了楼梯间的门。
万国侯微微一笑,“这位皮耶特罗先生似乎架子不小呢。”他刚说完就发现,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个人正在擦拭玻璃瓶子。那人的动作十分轻巧,加上其站在窗帘的阴影处,以至于万国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万国侯有点狼狈,他略带责怪地看了一眼贝雅特丽齐。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走到那人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贝雅特丽齐。两人亲热地拥抱了之后,贝雅特丽齐指着万国侯,打了好一会儿手势,那人也用手势回应着。
万国侯吃惊地看着,他立刻意识到一件事,对方可能是个聋子。
“侯爷。”贝雅特丽齐说道,“这就是我的大伯,皮耶特罗。麻烦您过来一下,好吗?他想看看您。”
万国侯走到窗边,贝雅特丽齐体贴地拉上了窗帘,打开了灯。
皮耶特罗是一个约莫60岁的老人,他的眼窝较深,鼻梁挺拔,颧骨略高。他狐疑地看着万国侯,没有做任何动作。
万国侯忽然反应了过来,他侧过脸,摘下了眼睛里的两片绿色的隐形眼镜。然后,他转过脸,对着皮耶特罗微微一笑。
皮耶特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向前跨了一步,抓住了万国侯的手,似乎想要亲吻,而万国侯却抽回了手,然后用力地拥抱住了他。
两颗同样炽热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一颗苍老,一颗年轻。
“侯爷。”贝雅特丽齐擦了一下眼睛,“您到这边来坐吧,我知道您有很多话想问大伯,我来为您翻译。”
皮耶特罗在一张旧圈椅上坐了下来,万国侯坐在他的对面,贝雅特丽齐坐在两人之间。
“我能不能问问……皮耶特罗先生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贝雅特丽齐叹了一口气,“大伯年轻的时候,在霓虹国潜伏,他成功地混进了‘不仁社’。后来,‘不仁社’的某次行动失败,九条晴臣怀疑有内鬼,就把社里所有的外国人都查了一遍。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大伯的问题,可又不放心,于是就把他丢出去了。而大伯的耳朵,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坏的。顺便说一句,在那之后,‘不仁社’就再也不招收外国人了。”
“我很抱歉。”万国侯说道,“都是因为汉诺威。”
“不,都是因为‘不仁社’。”贝雅特丽齐说完,朝皮耶特罗打起了手势。
“你在说什么?”万国侯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大伯,您为他的遭遇感到痛心。”
这时,皮耶特罗笑了一下。接着,他又急急忙忙地打起了手势,好像生怕万国侯误会了他的意思。
“大伯说,他聋了以后,可以更专注于观察,也不算是坏事。大伯的眼睛很厉害的,我们一家人出去打猎,只有他能击中最远的飞鸟。”贝雅特丽齐翻译着,脸上露出了骄傲又心疼的表情。
万国侯感动地看着这个坚强的老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不由得有些心酸。“我们换个话题吧。贝雅特丽齐,你帮我问问大伯,还记得一块叫做‘r’的琥珀吗?”
贝雅特丽齐翻译了问题,只见皮耶特罗点了点头,然后着急地比划了起来。
“大伯说,他没有见过,但是他听他的曾祖父提到过这个东西。我想,大伯说的是塞尔吉奥和尤金妮的儿子。”
“大伯的曾祖父见过这个东西吗?”万国侯迫不及待地问道。
贝雅特丽齐翻译之后,皮耶特罗摇了摇头。
“大伯说,他的曾祖父是听塞尔吉奥说的,而塞尔吉奥是听科顿说的。按照大伯的理解,埃德蒙应该不知道这个东西,同样,埃德蒙的儿子安德鲁也不会知道。”
“难怪莫傲骨从来没有提过……”万国侯喃喃自语道。接着,他又问道,“贝雅特丽齐,请大伯说说他对‘r’的了解,好吗?”
贝雅特丽齐翻译之后,皮耶特罗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他迟疑了片刻后,又打起了手势。
“大伯说,他了解得不多。他想问问,您的拉丁语怎么样?”
万国侯微笑了一下,“和我的母语一样好,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如果您有条件,可以去梵蒂冈查查,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而想阅读那里的文献资料,不会拉丁语是不行的。”
“梵蒂冈?”万国侯一怔,“为什么要去那儿?”
“因为‘r’曾经属于梵蒂冈,教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