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去看一看?”穆贵龙问。
毛一萱十分奇怪的看着他:“就我们俩个人?过去看什么?”
“当然是看发生了什么。”穆贵龙从沙发上利索的爬起来,腹部的伤口已经毫无感觉。
毛一萱叹了口气:“穆贵龙,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但还是算了吧,我不希望你去冒那个险,今天晚上过去之后,明天我们就出发回到大兴酒店……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在思念你的女儿?”
“的确,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穆贵龙说:“可是猎杀者在这里始终是个威胁,难道你不明白吗?这次你跟我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是个未知数,我没办法跟你保证几个月内就能把完美的疫苗研发出来。”
毛一萱没有说话,低头换着鞋子,看样子她是在思考,可是换好鞋子之后,她只是冲地板抖了抖鞋子,什么话也没说,打开门就往楼下走。
说实话这叫穆贵龙有些生气,可他又无可奈何,他明白毛一萱的顾虑和害怕,他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不应该强迫她,因为这她来说根本毫无道理。
调整好心情,穆贵龙下楼追上了毛一萱,她似乎在等穆贵龙一样,走得很慢,穆贵龙跟上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
毛一萱吐出一口浊气:“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你不用道歉。”
穆贵龙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两人无声的下楼,毛一萱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里头散发出一股陈旧的酸味,这酸味里头还夹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那些咸菜恐怕都已经腐烂掉的,然而他们得在这里待上一个晚上。
毛一萱让穆贵龙走了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关上地下室的门。
漆黑的地下室依旧影响不了穆贵龙的视力,他看见角落有一个没铺床垫的木板床,虽然很老旧了,但今天晚上他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也总比蹲在地上或坐在坚硬的凳子上睡上一晚的好。
毛一萱打开了手电,有些嫌弃的四处照了照,然后发现了那个木板床,她问道:“你还要不要睡一下?”
穆贵龙摇摇头:“不用了,你睡吧。”
毛一萱没有客气,走过去找了条灰尘扑扑的破布,随意的清扫了一下木板床上的灰尘,然后把手电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没有关上,然后她就侧躺在木板床上,面对着墙壁,似乎是睡过去了。
穆贵龙找了个矮板凳,坐在地下室的门口,一双看见没离开过地下室的门,他一直在仔细的倾听外面的动静,在地下室里,外面街道上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了,穆贵龙听得格外清晰。
他听见,猎杀者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沉重的脚步好像打鼓似得,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招摇,然后他忽然停住,就好像消失了一样,穆贵龙听了好久,以为他真的走了,可忽然他又发出那种骇人的尖叫,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尖叫着扑了过去。
穆贵龙好像感受到,当初腹部被他撕开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摸了摸肚子,那种感觉早已远去,可现在又是那样的清晰,穆贵龙知道那叫恐惧,哪怕是像穆贵龙这样身经百死的人,也忍不住不由自主的颤栗。
如果说,之前穆贵龙要不要出去跟他决个胜负,是毛一萱的态度所决定的,而现在,要不要出去跟他决个胜负,是穆贵龙的恐惧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