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虚弱地推开水月伸过来扶她的手。
“送我回去。”无论是否是东方旭出卖了她,总要有个交代,这是重华做人的根本。
“小姐,求小姐别跟爷置气了。小姐都不知道大喜日子那天迎亲队伍被匪徒劫杀的时候,爷急成什么样子。”水月仍然扶着重华,柔声劝道。
“劫杀?!”重华一惊。难道凌月华竟不是被通江王世子恼羞成怒杀掉的?
镜花水月对视了一眼,以为重华是误会了世子爷才愤然出走,赶忙解释到:“是啊。爷兴高采烈地等着花轿到门口,谁知道半路竟然有人乱箭劫杀迎亲的队伍。凌大小姐在花轿里直接被射死了。爷还以为是小姐被劫,急得不行。幸亏是凌大小姐居心叵测跟小姐掉包了。不然爷要伤心死的。”
重华此时丝毫没有在意镜花和水月一再强调周文渊对她一往情深。此时只觉得周身冰冷。倘若她没有逃跑的心思去跟凌月华谈合作,如今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说被周文渊掐着脖子的时候重华叫嚣着给她个痛快。可真的知道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侥幸的感觉是会带着后怕的。
见重华紧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水月连忙将羊绒披肩给重华披上。镜花已经出门去催银耳燕窝粥了。
外书房里,周文渊一手执笔,片刻间,纸上跃然而出一朵亭亭玉立的兰花。
坐在他对面的黄衣少女则是满脸的不开心。嘟着小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腿。
“雅儿,再踢一次,就送你去山上斋戒半年。”周文渊并不抬头,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周雅韵仿佛被上了紧箍咒一样,已经抬起的一只小脚停在了半空。
“哥,你欺负人。”
放下画笔,周文渊在纸上轻轻一抚。
“哥,明德给我送来的女先生让你扣下了,是不是雅儿就不用学画画了?”周雅韵苹果一般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女子要习字作画相夫教子,那是极其无聊的。若是能在大漠上策马扬鞭,那才是真正的快意。
周文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等她明日身子好了,就让她继续教你。”
“啊?还要学啊?”周雅韵方才光亮的小脸顿时垮了几分。
周文渊笑着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不知道那个丫头醒来之后会作何反应。
锦绣阁里,镜花和水月有些焦急地劝着重华多少吃一些。可重华就仿佛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动也不动。
得了消息知道重华已经醒过来的周文渊,思量了片刻便朝着锦绣阁走来。
掀开帘子,便看见镜花和水月苦苦地哀求以及床上那个眼神空洞的人。
“燕窝是上好的血燕,宫里赏下的,一般的宫妃都没这个好福气。你倒是个挑嘴的。”周文渊低沉醇厚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重华慢慢地转过脸去,看向周文渊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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