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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馆才知道,那男人的毛病不大,就是气怒攻心外带挨饥受饿,结果一出来,他媳妇就哭得肝肠寸断。
原来,夫妻两个原本是景山镇的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二十多年前嫁给了景山镇一个落拓秀才,谁料秀才一朝得势竟然考上了举人,最后还被留在京城做了个七品小官。
起初呢,这当官的女婿还算不错,一再传信来邀请岳父岳母跟着去京城享福。夫妻俩一寻思吧,人家女婿爹娘还在,你一双岳父岳母去算什么?中途便只是去京城看了一眼。直到四年前,京城有消息说女婿的爹意外去世,秉着奔丧投奔的念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夫妻俩还是收拾了包袱交代了家事往京城去了。
有重孝在身,丁忧一年放在别的官员身上本来是个倒霉事情,没想到夫妻俩的女婿竟然还有那点子官运,偶然一次竟然救了位大人物。孝期满了之后去吏部领差事得了个官升两级,直接就做了个六品的实权官员,帮着打理户部的一些纳税文书。
这可是个肥差,先不说官职大小,户部掌管天下钱粮,那些个纳税的大户想要怎样省下一些,那就是文书上关于产业的描述多少而已。一来二去的,便有不少人将主意打到了夫妻俩的女婿身上。送银钱、送宅院、送奴婢、送美人……
真真是把一个惯常畏首畏尾的小人物给送成了成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势利小人。夫妻俩在景山镇的时候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对人情世故总要通上那么几分,明里暗里劝了好几次女婿都不听,还因此远了夫妻俩的女儿。
当然,另外的缘故也是宅子大了,女人多了,这厮的眼界开了,就看不上从小地方长起来目不识丁的原配太太了,也不想想自己当年是怎么靠着岳父家的银钱赴京赶考的。
到了今年,夫妻两个又一次让自家女儿去劝劝女婿。谁料自家女儿竟然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说是女婿感谢二位老人当年的栽培,让夫妻俩回乡好好养老去。当时没把一辈子把女儿当掌上明珠的夫妻两个给气得背过气去。
男人呢也是骨气,第二天把女儿孝敬的银两放桌上拉着媳妇就离开了京城。可惜,两人错估了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窘迫。就靠着他们身上剩的那点子银两。才走出京城五六十里地就花个精光。
拼着一路上给人做点小工、风餐露宿的。夫妻两个也没转身回京城去服软。关键是一路上到了吃饭的时候男人要么说吃过了,要么只吃了一点说饱了,结果到蜀郡的时候就落下了毛病。也没银钱看病,还说回了家再说其他。
听那女人断断续续把话给说完,冯初晴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付清了看病煎药的银钱,还格外给了她们十两银子,足够回家生活一段时日了。
那妇人也不矫情,接了银钱忙道:“小娘子住在何处,家里姓什么,我们回去后找着老头子的徒弟一定想办法给小娘子把银钱给还上。”
又推搡了喝药后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大叔,嗔道:“你也真是的,还说要陪我到白发苍苍,你就说这样陪我的么,要不是这位小娘子心善,我看你就饿死在家门口吧。”
“这不是都到了益州城吗,再怎么着,明日也能到景山镇吧。”男人虚弱地笑了笑,转向冯初晴,“让小娘子见笑了。”
“没什么的,”冯初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夫妻两个要是没遇上她指不定打着走路回景山镇的主意,反正都是景山镇的人,她事情办完正打算回去,带着一道也无妨,便问:“不知道大叔和婶子住在景山镇的什么地方,我也要回的,正好顺路一起去西城门那边乘马车。”
“乘马车还是在西城门吗?”那大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我们的房子倒是在景山镇上,只是四年前走的时候让人见证送给了我徒弟,如今回去……唉……”想是京城亲生女儿绝情的态度让这位大叔对人性都失去了希望。
大婶倒是乐观得紧,“大木头那人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还怕他不认你?”
不管怎样,夫妻俩还是决定和冯初晴一道上路,冯初晴便出五十文钱请了路边的板车拉了三人到西城门,开始考虑起高言娘的建议,是不是该添置个大件家具“马车”了,可是袁漠不在家,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路上一阵攀谈,冯初晴得知夫妻俩姓洪,以前住在济通镇,十二年前才搬到景山镇的。得知冯初晴住在景山脚下,夫妻俩高兴极了,连声说是缘分,他们的老家也在景山脚下,说不定还是邻居呢。
有着更近一层的关系,气氛都要好很多,要不是洪大叔精神不好需要休息,说不定还要聊得更深一些。
到了景山镇,冯初晴又不得不换了辆牛车,拉着三人沿中场的道路缓缓走着,大老远的,就瞧见远处自家房子的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更激动的还是洪大婶,整个人都从板车上跳了下去,大步往人群中挤进去。
“这……”冯初晴看看还迷迷瞪瞪没回神的洪大叔,有心想要追过去看看的,却又不好意思丢下个病号。反正道路几乎被人群给堵死,冯初晴干脆请赶车的大爷将洪大叔背到了自家铺子对面的茶馆歇着,拉了茶馆门口的堂倌准备问个究竟。
“你拉我干什么……袁大嫂?!”堂倌自然是认得冯初晴的,正看热闹被人打搅正想发火就见着冯初晴那双因为痩越发大的眼睛。吞了口口水,语气就带着怜悯了,指着对面人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