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氏趁着高兴,把两个女儿拉着一通教训,还给冯初晴约好来年春蚕后余家宝去念书后把余五妹也给送来,能学到一门手艺挣银子到了婆家也受尊重。反正她说了许多,听得冯初晴到后面心里也酸酸的,洗漱后回到房间情绪也不高。
“要不,我去把穗儿带过来。”袁漠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就要走。
“你想到哪去了,难得你妹妹懂事一回。”冯初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恶霸,竟然迫不及待关了房门,囧得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绯红。背靠着房门口齿都不甚清晰了,“那个,我是说德禄嫂子肯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有些感伤,不是舍不得穗儿来着。”
糟糕,怎么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冯初晴头都快埋到胸口了,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自己很期待和袁漠单独睡觉的意思。
“哦,是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袁漠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出冯初晴话里的歧义还是假没听出,搓了搓手依然往门边走来。
“你干什么还要走?”冯初晴见他伸手拉门闩,急得就是一跺脚。
“我不走,我……我只是去拿恭桶!”袁漠的眼神特别无辜,背着灯影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觉得眼神亮得惊人。
冯初晴像只兔子似的从门边跳开,镇上的院子虽然比村里的大,也干净,但每个房间里却没有村里房子那样专门的净房,晚上如厕这些还没以前的方便。
飞快踢掉鞋子蹿上床里头,心情紧张又兴奋,蒙着薄被又热得慌,不蒙又觉得明晃晃的油灯照得人心里发慌。性子暴躁的人就是这样,越想越烦躁,干脆站起身子垫着脚尖冲着床边高处的油灯猛力吹气。
“呼……”油灯一暗,又慢慢亮了起来;再吹,还是那样;继续吹……
吱呀——
开门声响过,油灯再次暗了又慢慢亮起来。时间好似就此定格,袁漠提着个干净恭桶站在房门口,冯初晴光着脚丫子只穿着吊带睡衣扒着床柱子鼓着双颊,姿势有些像后世的钢管舞。
“那个,我吹灯……太亮了。”冯初晴觉得袁漠挺憨厚甚至绵软的一个人怎么能露出那种刀锋样的眼神,看得自己浑身都快烧起来了。
唰——
袁漠像是三魂七魄才归位,一个转身背对着冯初晴,“对不起,我忘了敲门。”
“……”冯初晴无语了,这急转直下的情节简直推翻了她曾经看过的无数八点档连续剧。男人这种情况下不冲过来,要么是他“不行”,要么是他“不爱”,袁漠,究竟是哪一种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