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晴也懵了,说前面那句不在冯家大院住的时候她都还想着去哪租间房子,谁知道下一秒脑海里就突然闪出了那句话,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
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貌似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她脑海中便出现了村头小路过去的一片竹林,竹林深处两间精致的竹楼,小时候她就是在竹楼里学刺绣。
冯初晴猛地摆头,不对!她小时候是在明亮的教学楼念书,是学过刺绣,但那也是姥姥家的青砖大瓦房中。刚才那记忆不是她的!应该说,刚才根本就不是她在讲话!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偏偏在那句话之后任凭她在脑海里怎么想也全是她自己的记忆,关于“冯初晴”的还是她以前梦到过的那些。
“不行,那边屋子不能住。”冯正柏一愣之后想也不想直接了当拒绝了。初晴一个单身女子哪能住在竹林那偏僻的地方。
“有什么不能住的?独门独院地方也宽敞,最主要是不会听到别人污七八糟说些有的没的。”甩开从心里冒起的寒意,冯初晴坚持了自己的说法。冯杨氏这样的人她不愿意招惹,也不想逼得冯廖氏那样的阴性子人爆发。既然有地方住又何必挤在一堆多几个仇人呢。
冯正柏还待说什么,冯廖氏身边的小惊蛰突然叫了一声“爹”,趁他转头之际,冯杨氏飞快掐了把冯正松,“初晴啊,现在家里人多孩子多,你一向喜欢清静,小时候就喜欢去竹林那边学……;其实现在村头多了好几家人,就连咱们止马坝的新里长也在那边起了房子,可见风水是极好的。”
被她掐了一把的冯正松疼得龇牙咧嘴,但也懂了媳妇的意思,点头附和:“你大嫂说得是,那边好,那边极好。”
回过神来的冯正柏就是想反驳两句也显得势单力薄,张了张嘴又讪讪闭上。
“二弟,你还是要去帮初晴找个木匠,该添的家什都得添,我们家也顺道做些。”冯杨氏说话很有艺术,“帮初晴找”,这中间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冯初晴也懒得和她计较,说起木匠不免想起昨晚上同路那个话不多,别人多说两句就挠后脑勺的壮汉,跟着点了点头:“二哥趁早出去问问,昨晚上就有个姓袁的木匠和我坐一个马车进村的。”
手艺人历来讲个传承,被人叫“木匠”的绝对是有真本事,并不是那么好找。况且这“袁木匠”的大名在九陇县还算是口碑上好,冯正柏不由喜笑颜开:“谁家请到了袁木匠?我得赶紧赶在别家人前头去排上号。”就是不给云英做家具两兄弟也是要找木匠干活儿,只是之前要么脱不开身去九陇县、要么就是去了没找着合适的木匠,现下听了这消息哪里还坐得住,三两下喝完了一碗粥拿着外衣就出了门。
冯杨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又踩了一脚冯正柏,“当家的,今天左右也没啥事,你带两个大的帮初晴一道过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