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未免小心谨慎太过,小夏他们虽然有时难免持才自傲,但都是有雅量之人。
芽儿扯了扯嘴角,尴尬的从背景板上走下来,“d爷爷!”
夏主任他们几乎都忘了这里还有这一号人在,而更令夏主任震惊的是,眼前这小姑娘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得老首长如此另眼相待。最关键的是,小姑娘似乎是个中翘楚?
要不是沈秘书长有心提醒,他们几乎要漏诊了。现在想来,小姑娘今天来的这么凑巧,是有意为之吧!
心里虽然不大舒坦,但夏主任一行人到底没有失态,哭笑不得,“首长,您!”
“这小丫头初生牛犊,平时最爱拿身边的人练手,刚现学现卖从她师傅那里学了一手,就拿我练手了!”老者说的模棱两可,虽然看不惯小丫头谨小慎微,但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不能把小丫头堆到火堆里烤。
不难听的出来首长的有意偏袒,可听老首长这么一说,夏主任他们心里到底舒坦不少,要是他们连一个刚念大学的小姑娘也比不过,就太丢人了。
一时间,芽儿成了聚焦点。
“嗯,”夏主任刚想问眼前这女孩的师傅是谁,突然发现他们还不知道翟老的干孙女,亲孙媳妇姓什么,不由尴尬一笑,接着问道,“小同志,请问你师傅是哪一位?你小小年纪就能诊断出如此细微的脉相,肯定是名师出高徒!”
“夏主任,您过奖了!对了,我姓杜,叫杜萱瑾,您叫我小杜就成!”芽儿落落大方,接着回答道,“我医学上的启蒙老师是b大医学院的张泽远张教授,最近两年却是跟在宋老他们身边学习,能有幸得宋老他们指点一二。”
“杜,杜萱瑾?b大医学院?宋老?”夏主任总觉得这三个关键词隐约什么时候听说过,嘴里反复念叨了两三遍,突然,大惊失色指着芽儿追问道,“杜萱瑾?你是前两年发表那篇在中医界引起轩然大波的论文的杜萱瑾?你说的宋老,是不是早已经退隐的中医界老国手的宋清之宋老先生,张弁张老先生他们?”
医学界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医学界的门槛,虽然芽儿只是才迈进去半只脚丫子,但杜萱瑾这三个字在医学界,尤其是中医界有心人耳里,并不陌生,芽儿比她自己知道的要出名的多。
虽然提起杜萱瑾这三个字的时候,通常会先在前面加一个前缀,医学泰斗的关门弟子,一个幸运儿。
芽儿是当局者迷,并不知道这些。当然,芽儿也不在意自己出名明显更多的是狐假虎威,因为芽儿相信,总有一天,家人也好,宋老他们也好,会以自己为傲。
“是,我就是那个杜萱瑾!只不过,那篇论文主要是宋老他们执笔润色,我整理的!”芽儿承认的光明磊落,而那两篇影响重大的论文,芽儿却不得不提几位师傅的良苦用心。
“怪不得!怪不得!”夏主任连连感叹,虽然听到后面那半句,不过,并没放在心上,宋老他们对中医的态度何等苛刻严格。
知道眼前这女孩是宋老他们的得意门生,关门弟子之后,夏主任心里舒坦多了。关于这个关门小弟子的江湖传说听多了,倒也不算太例外,只不过,年纪真的有点小。
“小杜,你也认为首长是阴虚动风引起的颤症?能再请宋老他们出山吗?”宋老他们在中医界的能量,夏主任比芽儿这个关门弟子更清楚,说话间不由跟芽儿拉近关系。
“当然可以啊!不过,宋老他们也认为d爷爷有颤症之兆!脉相偶有细数无力之状,而且,五心烦热,夜热盗汗……肝失其阴柔,刚燥之性易萌……”
“对,应该养阴熄风!主方当为天麻钩藤饮,筋脉挛急,应该加地龙,僵蚕……”
“五心燥热,加黄柏,生地,麦冬……内平五脏,外泄风势!外还可以辅以针灸疗法,太冲,合谷,风池,外关,……”
夏主任和芽儿辩证起病理来,就好比棋逢对手,两人侃侃而谈,越说越激动,竟然忘了周围众人对中医一知半解,听的一头雾水。
两人说的口干舌燥,医理和药方也越臻完善,最后,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竟然有一种高手见高手的惺惺相惜。
不过,为保险起见,夏主任虽然没放弃专家会诊的提议,但刚才那一番辩证和演绎却令他心中轻松不少。
可是,目前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中医最难学的就是针灸之术,自己虽然也算精通内科,但在针灸之术却没有那个天分。
而且,近代史上的动荡和战乱,使得中医传承出现了断层,精通针灸之术的中医界国手大都早过花甲之年,封针多年了!
众人就见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夏主任突然间一脸沉思,芽儿却注意到夏主任奇怪的手势,不由毛遂自荐道,“夏伯伯,等d爷爷确诊了,如果确认要采用双管齐下的治疗方案的话,没有合适的针灸人选,我可以勉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