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候命的司机远远看见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的身影从病房楼大厅门口出来,浑身上下即刻挺立肃然,快速地将烟头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掐熄,急忙回到车旁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颔首等待着。
凌天带着两个保镖上了车,车子很快发动,平稳地向前驶去,穿过为他们敞开的花园大门,驶入路灯流转斑驳的车道。
回到凌家别墅的时候,珈唯已经等候在客厅大门前。
“天哥,”珈唯迎了上来,跟上了凌天的步伐,低声道:“按照组织不允许乘坐私人交通工具到达的规定,已经为你订好了明天最早一班飞抵那个地方的航班。明天我们必须五点之前出发。”
凌天一边将围巾和风衣交给身旁的佣人,一边点了点头。
明天举行的最高会是“造物主”一年一度的最重要的会议。只有在组织内部达到高层级别或者已经被定为高层接班人的少数几十个人有资格参加。而且,“造物主”的首脑“朝爷”,也只有在最高会上才会露面,只有处于组织的金字塔顶端的少部分人有机会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出于安全考虑,最高会的安排向来非常谨慎和神秘,与会的人往往只有在会议预定开始的时间前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才会接到会议召集人关于会议具体举行的城市的通知;而只有到正式开会前一个小时,与会的人才会知道确切的会场地址。而且,这些信息都有随时改变的可能。
珈唯将凌天送到书房门口,“天哥,请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让人将晚饭送上来。”说完掩上了书房大门。
凌天没有说话,独自走进书房,径直来到玻璃酒柜的前面,从里面拿出一支没开过封的红酒和水晶高脚杯,来到沙发前坐下。
天顶上华丽的饰灯只打开了暖光的部分,足以将周围照亮,却又将一切浸沐在一种怀旧而不真实的颜色中。
那个挺拔而冷峻的身影,独坐在沙发上,手中架着的水晶杯里微微荡漾着一抹酒红,从指间到刀刻般的脸庞再到衣领下半露的锁骨都被镀上一层古铜的色泽,优雅唯美中透着一丝冷硬的孤独。
他棱角分明的嘴唇从水晶杯倾斜的边缘抿了一口红酒,眼皮慢慢地合上,暂时掩盖了双眸中的犀利与深邃,精致的喉结轻轻滑动,咽下红酒的同时,仿佛咽下了一股永远无人能够体味与分享的微苦的滋味。
忽然,他轻轻睁开双眼,下颚稍扬起,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划破了空气中的沉静。“你回来了吗?坐下来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