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肖小苗总觉得只要有凌天在,这栋房子里的气氛就会变得有点奇怪,尤其是帮他打扫书房、收拾房间、送早餐或者下午茶而不得不单独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氛围会加倍的诡异。她总是尽可能快地完成手头的工作,好尽早离开他的视线,即便明知道他是在专注地低头看文件或者看报纸,她还是感到有股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不安。就算是以猫咪的形态出现的时候看见他,也会不自觉地低下头来舔毛,避免跟他有目光接触。
但是当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肖小苗蹲在空中花园的栏杆上故技重施,却发现自己舔得口水都快干了,那股笼罩在周围的森然之气还是没有消散掉。她怀着那只是错觉的幻想忐忑地抬头,瞪得溜圆的黄眼珠子对上了他深邃莫测的眼眸,心跳骤然一停。
“我很怀疑你会不会将舔下去的毛球吐出来。万一得了毛球症,可别求我带你去宠物医院。”
那张棱角分明的嘴唇似笑非笑地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让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的肖小苗直想扑上去将他那个高傲的背影撕烂。
“怎么?开始接受我的提议了?”
那天,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着收拾好书房正要匆忙离去的肖小苗。
她疑惑地转过身来,“什么提议?”
他从沙发上直起腰来,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中透着让人心虚的犀利,从他那慢条斯理的声音里听不出来是调侃还是责备,“你以前收拾书房的时间一般在半个小时以上,最近这几次平均不足二十分钟,而且有越来越敷衍的趋势——你是同意放弃女佣这个身份,一心一意地做我凌天的女人了?”
啊呸!谁要做他女人了?不要脸的家伙!
肖小苗瞪了瞪眼,一肚子生气地道:“你喜欢看人磨洋工,早说,我给你磨一个上午、一整天都没问题!”
他的嘴唇微微一勾,刹那间流露出的邪魅让人心颤!
“光收拾的话,在这儿恐怕磨不了一整天,我可以考虑牺牲一下,跟你一起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几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指的是什么,几乎让肖小苗控制不住摔门的冲动!
还有那次,他靠在长椅上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在他对面的茶几前弯腰擦拭的肖小苗从领口中滑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吊坠,坠在铂金项链的下方闪闪发光。
他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哦?我给你的吊坠戴上了?”
肖小苗心想,这家伙又矫情,这个他放在她床头让她戴的“对讲器”,她能不戴吗?她还有点奇怪为什么“助听器”没有成套出现呢。
正当她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才好的时候,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记得某个人说过,一个女孩如果戴上了别人送的项链,那就代表接受了那个人的爱意了。”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不就是肖小苗对凌辰说的吗?呵!这个人还真是会占便宜!明明是他用来监视她的设备,却被他说成是他送的项链!……等等,好像是有点不对。她顺手抓住那枚吊坠,低头细看,这时候才发现这枚吊坠真的不像原来那个“对讲器”那样带着隐蔽的麦克风小孔。而且这枚天然水晶的质地晶莹通透,里面根本藏不住什么“对讲器”——这真的是一条正常的项链!“戴上了就不许摘了。”他语带威胁,生生将她心里的不满和要为自己被耍讨个说法的情绪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