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哥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地答应一声,纷纷重新加倍仔细地展开搜索。
有人背着拓哥偷偷地观察他手上拿着的那样东西,只见那是一圈用过的束带,上面有被用力拉扯过而发白的痕迹,还有几处没干透的血迹,稍假想象就能猜到有可能是捆绑过人的手脚的。
没过多久,又有七八个人收到指令,从各个房间赶来,一时间将并不宽敞的衣帽间填了个满满当当。
有人从别的房间找来一根棒球棍,请示拓哥道:“拓哥,能砸吗?”
拓哥犹豫了一秒,沉声道:“砸!”
得到这句话,不少人都纷纷找来重物,往衣柜的底板上猛砸,甚至爬上中央的矮柜,用锤子榔头往天花板上狠狠地桶去,不一会儿就将天花板敲出好几个大窟窿,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当真是跟拆楼一样。
没过多久,两边价值不菲的壁柜就被砸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中间的玻璃饰柜也被砸得粉碎。
一个人找来一条拨火棍,用坚硬的尖头在壁柜的底板上捅出一个个破洞。因为底板贴墙的缘故,再粗暴的动作也最多刺透底板,或者最多插进墙壁的砖头缝儿里。但是这无差别的破坏,很快就会蔓延到肖小苗所在的暗格,这么一下狠狠戳下去,即便厚实的暗门不至于马上被戳透,这里质地的明显不同却已经足够引起这些人的怀疑的了。
这时候,那个手拿拨火棍的人已经双手握棍,站在了暗格所在的衣柜前。他双手卯足了劲,捋起的袖子下双臂青筋毕现,闷喝一声猛向柜壁戳去!
就在拨火棍猛插进厚实的暗门发出“嗙”的一声大响的时候,站在拓哥身旁的那个人一手摁着耳机一手堵住另外一只耳朵降低着噪音的影响,然后似乎听到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那样皱起了眉头,随即凑近拓哥,低声道:“拓哥,公路上的兄弟说凌天正往这边过来。”
拓哥闷哼一声,不情愿地喊了声“撤”,然后转身走出了衣帽间。
那个无意中将拨火棍头扎入了暗格门的人这会儿也顾不得深究这里的底板的质为什么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扔下东西就跟随着大部队离开了衣帽间。
拓哥带着他的那群手下走出凌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凌天正孤身一人在平直的车道上迈着平稳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阳光从他的身后冲蚀出一个修长英挺的轮廓,风衣的立领、敞开的衣襟,被微风轻轻扬起。他的头发是黑的,长风衣是黑的,长裤和鞋子还有衬衣和领带也都是黑的,逆着光线让他原本轮廓分明的脸也显得昏暗不明,只有那双目光犀利深邃眼眸,即便在别人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也能够感受得到让人战栗的寒意,就连身后带了一大群人的拓哥也在跟这样的目光接触的刹那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