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说什么?”付清欢总觉得明月自从小产之后,性子便转变得有些厉害,自己有时候完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付清欢对明月心中有愧,但是看她这般光景,心里更多的却是戒备了。
“红玉没想说什么,红玉只是觉得,皇上和皇后帝后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付清欢的眉头随即蹙成了一团。
“那这事便这样吧,我到了除夕再让人去接令尊令堂,到时候红玉姐姐的身子爽利一些,二老心里也能少几分担心。”
“有劳皇后娘娘了。”
付清欢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这屋里的火烧太旺,让她胸口闷得有些发慌。加上红玉一连二十天都没能梳洗,屋里又不能通风,就算用了熏香,也还是有些异味,付清欢觉得在里头多待一会都不行。
“红玉无礼,皇后要不要给她点警告?”
“不必了,”付清欢舒了口气,“她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马上告诉我。”
红玉的变化让她心里有些不安,付清欢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慢慢地走到了后院,池子里的水已经结了冰,冰面上还冻住了一条鱼。
冰总有化开的一日,但那条鱼却是活不过来了。
付清欢走了一圈心里反而更不自在,随后又跟着明月去了晚晴房里,嘘寒问暖了一通准备回房看会书解闷,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有个男子求见皇后。
隐王府的下人各个可靠,规矩倒也不多,只要封隐提前打过招呼,哪怕是有什么未婚的年轻男子上门求见,下人也还是会通报到付清欢那里。
但是这一回来的男子却并不年轻。
付清欢看到詹道华的时候还有些吃惊,而后连忙让人看茶看座,把人给请到了前厅里。
“先生不是在云游么?怎么忽然想到来陵安了?”付清欢隐约猜到了詹道华的来意。
“因为有的事情远比云游更为重要,王……皇上已经上朝了?”詹道华头一回进隐王府,但是却丝毫没有拘谨之色,举手投足都是自然从容。
“是,皇上现在日理万机,恐怕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回来。”付清欢故意这么说,随后看着詹道华脸上的表情。
詹道华果然神色一变,“听说先帝是前些天刚刚离世的,如今年关将至,长公主都已经发丧,先帝的身体便应该尽快迁入皇陵,皇上却为何迟迟没有发丧?”
“因为,”付清欢有意顿了顿,“因为那是皇上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明白。”
詹道华脸上全无先前在丰城的客气与淡然,而是有些愤愤,“岂有此理,就算他现在当了皇帝,也不能如此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