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有一件远比找内鬼,更为重要的事情,”封决似笑非笑地看着付清欢,“既然王妃已经知道皇上驾崩,这北陵不可一日无君,王妃是聪明人,必当明白本王的意思。”
“肃王是要我做出选择吗?”
“不,”封决笑得还算和善,“王妃是明事理之人,只不过有的事情身不由己,本王不会让王妃觉得难做。”
付清欢闻言眉头一皱,“请恕我直言,我并不喜欢和人打太极,肃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王妃果然是爽快人,”封决笑意更甚,“本王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苏笑生的事情,此人送到天策军中的信我也看过,言辞恳切,看了倒是让人感动,只不过他的身份却让人难以信服,凉儿也同本王说过,王妃说此人不可信,所以本王这次,想和王妃当面谈谈关于苏笑生的事情,确切的说,是苏笑生和宫中诸人的关系。”
“我知道的,肃王应该也知道。”
“本王知道,王妃还有的事情没有说,”封决忽然觉得付清欢的眼睛失明很是可惜,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目光应该也是澄澈而明亮的,眼睛向来是暴露内心的地方,但是现在她两眼无神,他什么都看不出来,“苏笑生知道宫里不少事情,有的事情甚至连你我都不甚清楚,所以本王想问的,是关于苏笑生的往事。”
付清欢默了默,封决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抑或是苏笑生在信上写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问自己。
关于颜玉卿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付清欢暗自沉思,怎么说才能够解决封决的疑虑,又不把颜玉卿给暴露出来。
封决见她沉默,随即又追加了一句,“听闻那个苏笑生与玄机阁阁主走得又很近,王妃既然身为那阁主的挚友,知道的事情应该也不少。”
“肃王,”付清欢正色道,“先前您中毒昏迷,我在军中听说诸多关于您的事迹,知道您行事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既然如此,肃王想必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有的事情我与颜玉卿有约在先,恕不奉告,还请肃王爷体谅。”
封决听完付清欢这一番话,转而去看了看一边的封凉,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那本王答应王妃,有关颜玉卿的事情不会多加追问,但是与颜玉卿无关的事情,还请王妃坦言相告。”
“苏笑生先前和秦宗凯走得近,是因为当年被早早处死的大皇子,”付清欢缓缓说道,“当年的形势如何,肃王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大皇子是人心所向,秦宗凯和王兆向大皇子靠拢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人暗中帮衬他们,那个人便是苏笑生。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后来大皇子出事,苏笑生方才离开了陵安。至于他的目的,我想可能是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
“如此说来,苏笑生同北陵的内政大臣还颇有渊源,”封决拧起了眉,“那我北陵的不少机要信息,岂不是都被泄露到千兰去了?”
“这个说不定,所以肃王万万不可再与虎谋皮。”
“那王妃知道苏笑生现在人在何处吗?”
“这我不清楚,也许还和颜玉卿在一起。”
封决没了声音,他站起身,看了眼封凉,又看了眼付清欢,再房内来回走了几步。
付清欢便面色从容地听着他来回的脚步声。
“隐王现在伤势如何?”
“大夫说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多做休息,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封决脚下一顿,“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