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封隐忽然发了话,双眼紧紧地盯住何源。
他有些看不透的心思,照理说,何源若是真的一心向着封昊轩,他此事应该是这宫里头最厌恶自己的人。
“下官不过是一介侍读,在这样的要事上无权置喙。皇上无后,东宫无人,北陵没有储君,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屈指可数。臣别无他意,只希望两位王爷尽快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这样才能帮北陵度过剩下的难关。”
而封隐让人把封昊轩的尸体抬到煊赫宫,就是为了防止封昊轩已死的事情过早外泄,若是有些人知道北陵无主,那朝中恐怕又要掀起一波惊涛骇浪。
而经过这几次的折腾,北陵元气大伤,若是再来一次夺位之争,恐怕连北陵那些附属的部族都要想要出手了。而南疆的兵力又弱,哪怕端木莲承诺替北陵暂时守疆,到时候若是事态严重起来,他也控制不了局面。
“就这样?”封决微微皱眉,显然是对何源的答案感到不满意,“在这件事上,你是朝中最有发言权的臣子。”
“下官不敢僭越,”何源低了低头。“祖宗法制不可乱,立帝大事,两位王爷可以请示那些已经隐退的宗亲,再根据朝中大臣的意向,决定继位的人选。何源在这里说这些话已是不该,回去自当领罚,两位王爷也还请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
在场的太医和侍卫听得心惊,何说话的样子,俨然就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可他分明比封隐还要小了一些,何况他教训的两个人还是皇室贵胄,这个探花郎不愧是封昊轩先前挑中的人,胆识如此过人,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令人信服。
封隐回头看了眼被搁置在一旁的年轻尸体,默然朝外走去。
他此事心里烦躁,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他脑子里想的却是付清欢。
如果这件事继续恶化,她或许真的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
“隐王爷,”一名太医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您的伤口要尽快处理,不然感染到全身,后果不容乐观。”
封隐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继续朝前走。
后面的何源却忽然叫住了他。
片刻后,两人来到煊赫宫的偏殿,殿内只有两人,空旷的宫室因为长期空置,殿内也就没有供暖的炭炉,将人身上的冷感增加到最强。
两人的脚步声在殿内回荡,封决在外面守着,煊赫宫也被羽林卫围了起来,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窃听到这里的对话。
封隐抿着唇,静静地瞪着何源接下来的话。
“肃王爷想必也已经知道,皇上并非死于大火,而是死于中毒,”何源顿了顿,“肃王想知道皇上真正的死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