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直接在封昊轩面前说封隐是个叛臣,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下面报上来说,这次战役让北陵两万余将士丢了性命,朕的心中悲痛万分,却难以速锁,何源时常努力让朕宽心,但是朕从头至尾却都只是强颜欢笑罢了,死的可都是我北陵自己的将士!”
“臣妇明白!”付清欢被说得眼睛也有了几分酸意,“臣妇从头至尾目睹了一切,将士们都太不容易。但是臣妇也明白,更为辛苦的皇上自己。幸好还有何大人能够陪伴皇上左右,分担皇上的压力。”
“可是现在他走了,他不会再来了,”封昊轩话中的悲怆更甚,“他不惜挨打,也要趁机离开朕。”
“怎么会?”付清欢有些奇怪,“皇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何大人断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他是不是,一切都是朕逼他的,”封昊轩自嘲道,“朕告诉他,朕喜欢的是男人,而且朕喜欢他,所以他决定离开,王妃是否也觉得,朕这样很恶心?”
“喜欢同性或异性是个人的自由,,没有什么恶心不恶心的问题存在,”付清欢淡然道,“只是皇上身份特殊,而何生也已经有了妻室。”
“所以朕才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封昊轩没再哭下去,“朕周围鲜有全心为朕着想的人,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何生算得上是一个。”
“朕感激他,一直努力朕,鞭策朕,只是朕对他有了那样的想法,他也不会再理会朕了。到最后,还是只剩下朕一个人。”
封昊轩刚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了通报,说是何源入宫求面见皇上。
“皇上你看,事情根本就没有您想的那么坏。”
封昊轩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没过多久,他便见到何源,却见他手上伤势不轻,随即有些焦急地迎了过去,“你的伤怎么样了,那些侍卫有没有真的打你?”
“如果不是真的,臣现在便无法站在皇上面前了,”何源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臣回去,只是为了能够亲自向妻子报个平安。臣说过的话,决不食言。”
“你的妻子,还好吗?”封昊轩问话的时候顿了顿。
“多谢皇上关心,她近来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也可以安心了,”封昊轩松开付清欢,转身回到了书案前,“先前是朕忘了分寸,还请爱卿能够见谅。”
付清欢有些诧异地看着封昊轩,他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说着何源的好,可是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臣见过王妃,”何源看着付清欢没有焦距的眼睛,心里不如微微叹了口气,“王妃辗转多日,实在是辛苦了。”
何源说着话完全没有讽刺的意思,付清欢也明白这一点,但是这话听在她耳中,便让她心中十分不适,“何大人在宫中日夜陪伴皇上,自然也是功不可没。”
“臣不过是做分内之事。”何源有些惋惜地看着付清欢的眼睛,“王妃所作所为才让人敬佩,希望王妃的眼睛能够很快好起来。”
付清欢轻轻点了点头。
正当三人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有人把方便开了,封隐让人进门提醒她,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付清欢只得走,“皇上保重,何大人保重,不论何时何地,保住性命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一走,封昊轩看何源的眼神便有些复杂。
“先前失了分寸,爱卿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何源点了点头,“皇上之前所说,臣已经完全忘记了。”
“可是我说得都是真心话,”封昊轩直勾勾地盯着何源,“爱卿放心,朕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的。”
“臣不觉得困扰,”何源摇头,“臣只希望皇上心中能平静一些。”
“朕现在已经平静了,”封昊轩缓缓说道,“但是朕不后悔自己先前所说出的话,一旦,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