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昊轩刚把镇纸丢出去便后悔了,何源捂着手臂,他便红着眼去看他伤势,何源想避开,却被他抓住了整个手臂。
封隐走进书房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何源想要抽回手,封昊轩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对封隐躬了躬身算作行礼。
“皇上是一国之君,与臣子在书房之内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封隐皱了皱眉,让外头的太监重新把门关上。
封昊轩一手抓着何源的手臂,一边两眼通红地瞪着封隐,“不牢皇叔费心,反正朕这个一国之君也不过是挂名而已。”
何源只恨自己不能逾矩去捂住封昊轩的嘴,让他说出这么不识时务的话来。封隐现在明面上和封昊轩并没有撕破脸,他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自己往刀尖上撞。
“挂名?”封隐的声音一冷,“一国之君当有一国之君的觉悟,皇上的觉悟便是这个?臣辅国一年余,一直以为皇上是明事理之人,没想到竟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来,皇上真是让臣太失望了。”
“要是你皇叔真把朕当皇帝看,又怎么会这样跟朕说话?”
“皇上不要忘了,臣虽是臣子,但也是皇上的皇叔。”封隐往前一步,对何源使了个眼色,何源便要避嫌,但封昊轩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皇上虽然亲政,但臣仍旧是皇上的长辈。”
“但是皇叔也教过朕,君臣之分乃是三纲之首,”封昊轩梗着脖子,“皇叔这么跟朕说话也还是逾矩。”
封隐定定地看了眼封昊轩,随后低了低头,“臣知罪。”
封昊轩轻笑了两声,“皇叔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何源闻言轻轻拉了拉封昊轩的衣袖,示意他说话讲究分寸。
封昊轩却是一副要豁出去的架势。
封隐微微皱眉,没去指摘他的措辞,“皇上先把何大人的手放开。”
“朕如果说不呢?”封昊轩别连着关了大半个月,所有的脾气都被关出来了。
“皇上,”何源有些看不过去,忍痛强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往封昊轩面前一跪,“若是臣有言行不妥之处,皇上大可不必亲自动手,臣自会领罚。让皇上与王爷不快,臣罪该万死。”
封隐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源。
他虽然跪着,但丝毫不显卑微之色,即使是请罪,也是说得理直气壮。
“朕说你无罪,”封昊轩有些愤愤,但是又不能直接发作,“你给我起来。”
“皇上若不责罚罪臣,罪臣便无颜起来。”
“你……”
封昊轩还想所,封隐却出了声,“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回府面壁。”
“多谢王爷开恩。”何源说完便退出了书房,封昊轩死死盯着封隐,看架势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
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了叔侄二人。
“何源是个明事理的,皇上为何如此相逼,”封隐面色从容地走到书案边,信手翻起先前秦宗凯上呈的折子,“皇上总是这样,看不清旁人的心思。”
“皇叔说的是,朕忠奸不分,误信了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