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欺软怕硬的,没事儿瞎说大实话遭了打,又挣脱不得。
打又打不过,又不向诸良晨那样可以用权势压人。
只能安慰自己,是别人听不得实话,他只不过耿直些罢了。
欺善怕恶,不过如此。
诸良晨有身份有地位,所以他话语间把温婉贬得一文不值。
蒋军揍得他还不了手,所以他保持沉默。
一群人涌上去劝架,把他们拉开。
蒋军被拉走时,还恶狠狠地盯着痞子男看。
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生怕自己晚上睡着的时候蒋军再来打自己一顿。
实际上蒋军只是想警告他,奈何痞子男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想得比较多。
入夜时分,多数人裹紧被子躲在自己屋里取暖。
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披夜色跑到车行,准备上工干活儿。
车行的管理是一个头戴虎头帽的发福老头。
永远都拿着一根长烟管,一年到头没多少时间是离开过车行的。
他吸了一口烟后吐出几个烟圈,对蒋军说道:“小伙子,你白天跟着老姜头做活儿晚上还来车行跑腿儿,这大冬天的,身子怕是熬不住哦!”
蒋军低着头看自己的爱车,对老头道:“我吃得多,有力气。”
这是一辆新车,他卖了旧车买回来的。
因为白天要出去干活,所以把它寄存在车行里,每月缴纳一定的寄存费。
也有自己买不起车的,租车行的车赚钱,付很多的租赁费。
车行管理对他印象深刻,却总不记得他的名字,他管这里的每个人都叫小伙子。
新车很漂亮,他原本看好的是一辆外黑内红,有金黄流苏的车。
车行管理推荐买的,低调奢华,与外面那些有钱人的审美相符。
他早前也觉得那车好看。
可是提车的当天他买了一辆外罩黑蓬内镶白色软垫的,车行管理先前不怎么赞同,直到他把车拉回来。
还别说,在一堆张扬奢华的车里头就数他那辆最好看。
这几天就有不少人想换租他那辆车,可惜那车不是车行所有的。
车行管理以车为别人私有为由拒绝了他们。
可蒋军白天一整天没空,那车也就静静地停在车行,已经有人怀疑老头先前那话只是托词。
今晚却见着了车的正主。
有人上来搭讪:“兄弟!打个商量,车明天白天借我拉一天要得不?”
蒋军断然拒绝:“不借!”
说罢拉着车,走进了一条几乎没什么人的街道。
有人愤愤道:“哎这什么人嘛?一辆拉人的破车,宝贵得跟他媳妇儿似的,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借车那人被拒绝,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车行管理砸吧一口烟卷,想起当日他看到那辆车时目光灼灼的模样,打趣道:“车可不就是他媳妇吗?”
说罢,状似无意地走过借车青年的身旁,低声警告:“不该有的心思别有,否则惹祸上身可别怪我老头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