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湿了每一处的苔藓,有小草坚韧的从石墙顶端生长出来,又被管理人员喷洒剧毒的药物死去。
冷清,又没有人情味。
胡女士拿的拿把刀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粗糙卷了刃,都是细菌。白梨手上的伤口缝合到拆线愈合,用了一个月,期间还有心理医生来为她开导,也是方野的细心安排,让她的难受逐渐变淡。
白梨心心念念着要出院。
身体全好后,她迫不及待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拿着一张全德文的纸张。
“白小姐,出院证明,请签署。”
英文白梨能看明白,德文就有点不行了。
但是这家医院确实是德国那边的引进医院,白梨想了想,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把纸张带走。
很快就有人来接她,没送她去公寓,而是将她送到了顶层公寓门口。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黑衣人给了她一把钥匙。
白梨还以为是方野回来了,快速上了楼,却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房子内设跟之前不同,重新装修后,把原本简单清冷的风格改成了温暖明亮的模样,房间的摆设也全是她喜欢的。
她愣了愣,把屋子全部转了一遍。
到阳台的时候,楼下的黑车走了。
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想下去追也来不及了。
炎热的夏季,只有彷徨无措的少女,和一把冷冰冰的钥匙。
她想知道为什么。
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道机械提示音。
低头一看,是银行的消息,有人给她汇了一笔巨款。
很大一笔巨款。
够她肆意的活几十年。
她心跳快停止了,这太像是一封离别信,那一串数字表达着男人的愧意,很大的手笔。
很快,又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她现在所在的顶层公寓已经在她名下了。
白梨抿了抿唇,拨打了几次跨国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直到常立发来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白小姐,方总在这边有了新的机遇,不会再回国了。】
白梨看着上面的字,水雾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问却没有得到回复。
所有有关于方野的一切,都在一天之内消失了。
他还真是温和又细致,居然会等到她完全康复,甚至心理状态也正常了,才跟她说这些。
是为了她更好的接受吗?
她想起那个复杂的梦。
方野……是受伤了吗?
得是什么样的伤,才会选择这样离开。
白梨不知道,担忧的要命。
但她可以肯定,方野不希望她找到他。
一个人要有意躲避,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两人也遇不见。
更何况是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