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魁了解李瑞风,李瑞风对陈魁的性格自然不会一无所知。一听陈魁这话,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就因为她下了你的面子打了你一巴掌,到现在还记恨着呢,是吧。”
李瑞风这话说的慢悠悠,可是陈魁听出了冰冷的感觉,心里不由得后悔说了错话。李瑞风在外一直以大善人自居,可是陈魁跟在他身边多年,怎会不知其手段毒辣。陈魁没有丝毫的犹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小的发誓,绝对没有记恨表小姐的心思啊。”
李瑞风低头看着陈魁,他不发话,陈魁便一直跪在地上,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不敢动弹分毫。
屋里静悄悄的,陈魁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暗怪自己的莽撞。直到李瑞风再次开口,陈魁这才松口气。
“若是真的不小心误伤了,只要不严重,也是情有可原。可若是你利用这个机会报私仇,那可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你记住了一句话,丁婉柔再怎么样也是侯府正经八百的嫡出小姐。她若是真出事了,丁家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找到罪魁祸首。”
陈魁重新给李瑞风磕了一个头,然后恭敬的跪在地上,这会挺直了脊背。“老爷的教诲,小的铭记在心。表小姐叫您一声舅舅,彼此那是血脉至亲。虽说表小姐现在有些误会,但是老爷对她的慈爱之心是不变的。我是老爷的人,自然也希望表小姐好。”
陈魁离开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上去谦卑极了,可是那没有被别人发现的眼神却是带着狠毒。李瑞风的那些话陈魁是听明白了,事情要办,丁婉柔不能出大事,若是惹出了麻烦,那么他陈魁就会被推出来成为那只替罪羔羊。对于李瑞风的狠毒,陈魁的心中不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但是主仆身份分明,他只能认了。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陈魁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变回平常的样子。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的朝着书房走来,此人正是李瑞风的儿子李云礼。
李瑞风不是专情之人,侍妾也是有好几个。庶女倒是有两个,但是儿子却是只有李云礼这一个嫡子。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李瑞风对他自然是寄予厚望,关注的最多,吃穿用度上也是最好的。李云礼也算是争气,如今已经是秀才了。
之前李云礼一直在凤阳县最好的凤鸣山书院读书,书院是封闭式的,每半月可回家一次。前些日子得知全家要前往京城定居,李云礼的内心激动兴奋的很,面上却尽量不显露半分。为了留下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李云礼一直在师长和同窗面前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也没有立刻离开书院。在书院又住了好几日,家丁几次前去催促之后才在今天回家。
李云礼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给父亲请安,就这样李云礼和陈魁正巧遇上。
陈魁见到李云礼很是热情的上前行礼,话里也是极尽吹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一直盼着呢。少爷到底不是寻常人,这满身的书香气质放眼整个凤阳县没人能比得上,将来定然是栋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