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锦秀勾了勾唇,摆出一抹苦涩的笑来:“陶管家,老爷虽不喜我,但我与老爷却是夫妻一体,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但愿老夫人也能明白这个道理,莫要将心都偏到沫儿小姐的身上不是。”
“罢了,此事你心中知晓便好,早早去准备吧。我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我这头啊,痛的很呢。”
“夫人,你好生歇着,老奴这便去了。”
语毕,陶寿再次对着李锦秀拱了拱手,继而转身甚是凝重的匆匆走了出去。
夫人担心之事极有可能会发生,他得早早做下打算才是。绝不能让陶沫儿再次惹出事来,或则,她可是会毁了国公府,毁了老爷的。
难怪夫人在此时装病呢,她这是看出了此事的厉害。
不得不说,夫人是个很有眼力的人。
她这是不想掺和此事,也不能掺和此事,不管此事的成败如何,夫人若是不装病,老夫人就会将这事全都推到夫人的身上。
眼下,夫人将这其中的利害告知与他,便是将国公府的荣辱交到了他的手上。同时,也将陶沫儿的生死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必须护好国公府,护好老爷。若真到了绝境之地……他便让陶沫儿暴毙而死。
只能如此了,老夫人,你莫要怪陶寿狠心,实则是你不知分辨是非啊。
“……”
此刻
安福苑中
一身白衣的陶沫儿正趴着老夫人的怀中,哭的双目红肿着。
老夫人也红着双眼,轻轻拍着陶沫儿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抚着:“沫儿,别哭了,你还有祖母不是。祖母疼你呢。”
“祖母,你若不拦住,沫儿定是要跟叔父一起回黎城的。”
陶沫儿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用一双红肿的眼眸打量着老夫人的脸:“虽然沫儿明知,此一去,叔父是一定不会再将沫儿带回的。”
“但沫儿岂能不想送父亲最后一程?”
“沫儿已经十八岁了,三年守孝一过,沫儿在黎城随便找个人家嫁了便是。”
“可沫儿实在放心不下祖母啊。”
“这么多年,父亲的心中一直都有遗憾。他为了陶家,不能在祖母跟前尽孝,眼下沫儿来代父亲尽孝,可叔父和婶娘,还有墨云哥哥,似乎都容不下沫儿啊。”
“这些年,为了陶家,我父亲年年送来大笔大笔的金银,难道叔父和婶娘,皆没有用过那金银吗?”
“祖母,幸亏有您在,否则沫儿这个柔弱的女子,又该如何安身啊?”
“祖母,沫儿十八岁了,十八岁了。三年后,沫儿便二十出头了,沫儿的前程一片漆黑,祖母,你就狠狠心,让沫儿随父亲母亲去了吧。”
“呜呜呜……”
语毕,陶沫儿扯着嗓子大哭不已,她的哭声凄凉之极,使得老夫人也跟着默默的掉眼泪。
“沫儿”
良久之后,老夫人一把将陶沫儿搂在怀中。
她甚是果断的喃喃着:“祖母不会让你死守着规矩,白白耽误一生的。”
“你不是心悦小王爷吗,眼下你叔父不在府中,待过两日,祖母寻个由头,将你的终生大事定下来。”
“可,祖母……”
陶沫儿抬手抹了抹眼泪,继而她从老夫人的怀中挣脱出来,举着一双泪目打量着老夫人:“此事甚难,只恐极是不好办呢。”
“之前叔父许我嫁入小王爷府,可因寒儿这事,他似乎恨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