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回山的马车中,陶叶凝眸看向坐在身旁的重禹,问道:“师父,这沈逸……跟你有仇?”
“呃,这个怎么说呢?”
重禹轻轻皱了下眉头:“他是揽月楼的楼主,而你师父我乃是……逍遥阁的阁主。”
“逍遥阁?”
原主的记忆中怎么搜索不到这个词?
呃,也是,原主活的憋屈还蠢不可及,不知南都大事也实属正常。
“嗯,沈逸的属下多,铺子多,人也精明。”
重禹半闭着眼眸开始了胡说:“为师的属下相对来说便少了很多,也没有什么铺子,人也不怎么精明。”
“所以啊,我俩就成了对头……并算不上有仇,无非是相互嫌弃看不对眼罢了。但沈逸虽有很多钱财,却是个抠门货。”
“这一点为师就比不上他了,为师可是有一个能花两个的人。所以呢,为师为了弄银子花,自然名声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
沈逸竟是个有钱的主?想起他威胁她要开齿齿香分店之事,陶叶就心中郁闷不已,可不就是个抠门的货。
“师父,这沈逸一看就是奸商的嘴脸。”
陶叶立时愤愤开口着:“方才吃饭,他可是自己凑上去的,可吃完饭,他竟半点银子都不愿掏。见师父你付银子,他就那么冷冷看着,可真是抠门到家了。”
“呃,为师大度不与他计较。”
听着陶叶如此说沈逸,重禹在心中不禁暗笑:“其实这都城十家酒楼,有九家是沈逸这厮的。方才的香万里……也是沈逸的。”
“……”
十家有九家是沈逸的?陶叶立时撇了撇嘴巴,他可真是抠门的很,开个齿齿香分店,半两银子都不肯给她。
呃,就连陌桑给她投资的小铺子他都不放过,可见此人的行事作风……跋扈,强取豪夺的败类一个。
“小叶子,再让为师最后一次送你回山。”
下了马车,两人面对着不远处的断岩。
重禹转眸看向陶叶,他缓缓俯身将她轻轻抱起:“今晚的月色甚好,徒儿,明日你便要回府了,不如我们对月畅饮一宿可好?”
“……”
师父说今夜之后,她便再也不许喊他师父。
眼下,她的轻功大成皆拜他这个师父所赐,如此之恩,她铭记于心,畅饮一宿又如何?
“好啊。”
陶叶抬手勾住重禹的脖子,她甚是爽快的应道:“师父,徒儿不止想喝酒,徒儿还想听师父抚琴呢。呃,若是师父肯抚琴,徒儿自当以舞助兴。”
师父的琴弹的好听极了,以往师父抚琴她皆会在侧即兴跳舞。
“难得小叶子有此雅兴。”
重禹立时来了精神,他不禁莞尔:“呃,说来,为师也好久没有看到小叶子跳舞了。”
“……”
他轻轻抱着她,一连几个跃身,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重禹便在清凉台前的空地上,旋转着身子缓缓从空而下。
他的身材高大,面容丰神俊朗,乌发被金冠整齐的罩在头顶。
脸颊两侧轻扬着两捋长长的龙须鬓,华丽轻柔的衣衫正随着夜风恣意飞扬着。
月光映在他白皙的面孔上,那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星光的眸子中,正沁着一汪浓密的浅笑:“小叶子,稍等为师片刻。”
语毕,他轻轻拍了下手,便有一抹黑影疾速朝他奔来。
他对着黑影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黑影猛地消失。片刻间,黑影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抱着琴再次现身。
黑影默默的摆放好东西,便再次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
陶叶盯着黑影看了良久,呃,师父倒是个会享乐的人。
竟将属下调教的这般好,来日老娘一定效仿。呃,前提是……老娘有本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