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周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套黑色西装，人模人样的穿上。跟苏凡的优雅相比，穿上西装的周画多了一丝的雅痞。褚良机械似的那张脸，在照片里似乎也有了崩盘的迹象，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右边的秦怀跟方葛两个人贴得特别近，从正面看，秦怀一只手搭在方葛的肩膀上，像是直接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意识到什么是喜欢。秦怀觉得方葛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总喜欢欺负方葛。可一到拍照或其它的正式场合，他又很喜欢碍着方葛。方葛对镜头笑得如沐春风，而秦怀虽然是面向镜头，可总感觉他在用余光看方葛。

周画看着这张照片，阳光洒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这些年大家变了，又觉得没有变。周画不是一个喜欢追忆过去的人，但是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大家都在，一个都没少的时候。

梁橙不知是不是意识到周画的情绪有所变化，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也更温和了。不用多说什么，只是看看老朋友，随便的聊几句，就能让人的心情变得很好。

“行吧，回头我跟老大联系。”梁橙说，“老孟退休的事，我估计会回来，到时候再聚聚。”

周画起身点了点头：“好，等你们。”末了他又嘱咐道，“帮我照顾好那几个小崽子。”

“知道了。”

梁橙关掉视频，心想这还要他提醒吗？看到曹静他们几个，梁橙就想到以前的他们，如果当年钟鼓楼没有出现意外，他们会更开心，更轻松吧。

她看着桌上的照片，笑了笑，便出了办公室。

那张照片跟周画桌子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八年前，方葛跟林蓝永远的睡在了钟鼓楼，但是他们俩一直活在他们六个人的心中。

曹静从会议室出来就直奔陆风的病房，这里的医疗设施不用怀疑，都是最好的。距他们来这里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陆风跟白柳还没有醒。

陶京跟曹静等在陆风的病房外，倪肖跟杨瑾则在白柳的房间外守着他。他们洗掉了脸上的迷彩，换上了统一的服装。黑色开衫卫衣，束脚长裤，黑色短靴。

穿了日常的衣服，才看清了他们的脸，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那个叫杨瑾的女生，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果然天才都是年龄小的吗？

此刻已经是1月2号的晚上11点，跟杨瑾正看着电脑，一名医生从白柳的病房里出来了。倪肖跟杨瑾连忙上前。

倪肖问道：“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抹了抹汗，大冬天能流汗，可见白柳对他来说是个难题。但是他说出的话跟他的表情完全不对等：“不要紧，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休息好了他就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