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卿把张静宛送到医院处理好伤口以后,又把她给送回了李元昊的那套小公寓里。张静宛一直就是乖乖的,低着头,醉眼朦胧的任他摆布着,和先前的那种癫狂状态相比,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秦少卿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然后温柔的为她盖上了被子。做好这一切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熟睡中的小脸。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依然还是通红的脸颊上滑过,然后慢慢的把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她却一直闭着眼睛,甜甜的酣睡着,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秦少卿无奈的说道:“要是你能回头看看,就会发现我一直在等着你。可是你却固执的不肯回头,而我已经快没有力气等下去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又拿起她搁在被面上的手腕看了看,上面已经被医生给很好的处理过了,散上了止血药,还缠上了雪白的绷带。可是除了这个新鲜的伤口以外,她的手腕上还有十几条陈旧的伤痕。全都是被利器滑过的痕迹,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有的已经因为色素的沉着,变成了淡褐色的瘀斑,而有得还露出粉红色的嫩肉。不过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这些伤口并不是一蹴而就。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陆陆续续的造成的。
秦少卿到现在还可以记起帮张静宛包扎伤口的那个老医生怀疑的眼神,他差点就把秦少卿给当成了虐待狂,想要去报警了,还是张静宛出口制止了他。
秦少卿有些心疼的抚过她那些密集的伤口,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疼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这样的伤害自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不过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就像他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等待了十年,到底值不值得一样。
过了良久,秦少卿还是离去了。听到了关门声。张静宛在黑暗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里除了执拗和狂热以外,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张静宛从床上翻身下来,她来到的窗台边,眼看着秦少卿大步离去后。有些颓然的自语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不过,我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发誓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一定要实现。”
她来到客厅里,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少量的衣物以外,其余的,全部都是高度白酒。还有一顶长长假发,就放在箱子的最上面。
张静宛拿起那顶假发。戴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照着。她依稀在镜子中,看见了十几年前,长发飘飘的自己。是那样的青春洋溢,热情四射。
于是张静宛对着镜子,颇为得意的说道:“师哥。你看。这不就回到了十年前嘛!你还没有走,我也没有发病。我们依然是最亲密的青梅竹马。”她那副陶醉的样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等她照够了镜子以后,又从皮箱里拎出了一瓶白酒,就像是喝水般,大大的灌了一口。然后对着面前的空气举起了酒瓶,开心的说道:“元昊,干杯,我很快又可以见到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淡又繁忙。不过让安馨觉得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安向宇终于痊愈出院了。不过他给这家医院创了一个骨裂痊愈时间最短的历史记录,创造了一个医学界上的奇迹,尤其是让同样也是因为骨裂住院的凌熹羡慕不已。
而此刻,安向宇就读的学校早就开学了,安向宇这一病,耽误了不少的课时。不但是他自己的,就连朱迪,为了陪他也一起耽误了。所以他出院以后,安爸爸和安妈妈就急急忙忙的带着他和朱迪一起回去上课了。
在临走的前一天,李元昊和在李家老宅设宴招待了安家所有人。安妈妈还悄悄的对安馨说道:“就算我们全都走了,可是心却还是和你在一起的。你要是在李家受了委屈,就只管告诉我。我立刻和你爸爸一起坐飞机赶过来,帮你撑腰。”
安馨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她揽着安妈妈的腰,撒娇的说道:“可是等你们赶过来了,他该欺负的也欺负完了,还有什么用?我真不想你们离开我。”
一席话说的安妈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真想把自己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给打包带走。最后还是安爸爸黑着脸,把一步三回头的安妈妈给带走了。
李元昊还得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安馨:“我们家有飞机的,不怕,要是你想他们了,我们就回去看看,也就是二个多小时的路程而已,快得很。”安馨一听,好像有些道理,这才破泣而笑。
“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是什么?”安馨奇怪的问道。
李元昊愉快的说道:“今天早上,我得到了线人最新的消息,说雷彪和他的同伙因为公安部的网上追逃,所以在国内已经待不下去,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几天前就已经偷渡出国了。他这一走,短时间内就再也无法对安家人构成威胁,你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个消息确实让安馨感到非常的高兴。雷彪此人就像是一把悬在安家人头顶的利剑,现在终于被摘除了,安馨也算是放心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嘱咐道:“他人虽然是走了,可还是怕他会卷土重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李元昊信心百倍的说道:“那是自然。不过现在跨国追逃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不过我知道他现在是在缅甸,我可以要我以前在西伯利亚训练时认识的,缅甸的学员帮我密切留意他的去向。相信他就算是出了国,也一样难逃法网。”
不过,李元昊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说你们金安国际的珠宝展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爸爸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