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简直就是听傻了眼,她喃喃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知道呀?”
安向宇却沉不住气了,他愤怒的说道:“你倒真是会强词夺理了,可是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我好好的喝个酒,你们俩却联合起来给我下套,害我差点连小命都给丢了。我是个男人倒也算了,你都说朱迪是你的亲妹妹了,你却还对她下这样的手,你还配做人姐姐吗?”
“妹妹?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有个这么出色的妹妹。”熙儿面带痛恨的说道:“她就是我的灾星。从她在她妈的肚子里开始,她就一直在克我。爸爸为了她们母女不肯认我,我原本也可以和她一样有一个快乐富足的童年,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被自己的亲生爸爸给丢到了贫民窟里,还要靠去曲意奉承我这个好妹妹才会被爸爸看上一眼。
就连我最爱的人,都把我当成了她,把她视为手心里的珍宝,却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恨,你让我怎么去把她当成妹妹,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在掠夺着我的一切。”
听着熙儿那不顾一切的控诉,朱迪面上的那被背叛后的哀伤,却越来越淡了,她冷冷的说道:“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怪爸爸为了我们母女而抛弃了你们,我不会觉得内疚,我也不会同情,更加不会觉得因为这样,你害我,你害我的朋友就是情有可原。因为在我的眼里,我爸爸和我的妈妈都是我最亲的人,和他们相比,你那有目的,有算计的接近,积累起来的所谓友情,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
如果你怪三哥因为误会,把我当成了你,所以对你忽略和冷淡,那我更加不会同情你。因为我被他缠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边,和他有过无数次的接触机会,可是你自己都不对他去说明真相,你自己都不去争取自己的爱情,却一味的把责任推到毫不知情的我身上,请恕我不会接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正在痛心疾首的述说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痛苦,自己不甘的熙儿,没想到一向骄傲,却热情善良的朱迪竟然会给出这样的话来,她在听到自己这些非人的遭遇后,不是应该感到内疚,感到对不起自己吗?不是应该要对自己道歉以取得自己的原谅吗?怎么她的反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熙儿僵住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哭诉下去了。
不过,事情已经说到一半了,剩下的话要说不能说出来,倒是会把自己给憋死,于是熙儿沉默了片刻,还是把自己和老三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十年前,熙儿和朱迪都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她们第一次来到本市游玩,有一次,熙儿独自在她们住的宾馆后面玩耍,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躺在草堆里大口喘着气,年幼的她吓坏了,想要去找大人来处理,那个年轻男人却求她保密,不要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
熙儿傻傻的点点头,回到宾馆里,她真的一个字都没有对大人说,却给他找来了许多的食物和水。那个年轻男人也不知道躺在那里多久了,肚子饿坏了,见这个小姑娘拿来了吃食,他也不讲客气,狼吞虎咽的一口气全给吃了。
可等到熙儿第二天再带着吃的来找他时,那个年轻男人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堆食物残渣还有一滩血迹,当然,这样的事,很快就被熙儿抛到了脑后。
可是第二年,朱迪的表哥秦少卿被调到本市的部队,朱迪一向和这个表哥的感情最好,便经常到这个城市来看他。为此,朱为庸还特意在本市买了房,供女儿居住,甚至还在这里上学,熙儿当然也留在这里陪着她。
有一次,熙儿骑着单车又在一个游人不多的公园里看到了那个年轻的男人,那时的他桀骜不驯,张扬而不知收敛,他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棍,就敢和数十人拼命,却不落下风,把当时的熙儿给看傻了眼。
不过很不幸,对方见自己这么多的人都拿不下他,便使了个阴招,朝他的脸上洒了一把石灰粉,那年轻男人猝不及防之下,眼睛里被撒进了不少,他的眼睛在剧痛之下,再也不敢睁开,于是,有不少棍棒趁机都朝他的身上招呼过来。
那时的熙儿在跆拳道的造诣上已经小有成就,于是她上前三拳两脚,把围攻那青年男子的人群驱散了些,便趁机带着他骑着自己的单车逃了出来。
那个男人坐在她的单车后座上,原本还心怀警惕,不知她是个什么来路,却听到一个银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在脆生生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和人打架呀?上次看到你时,你也是一身的伤躺在草丛里,要不是我拿东西给你吃,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力气走出去。这次看到你,你又是在和人打架,要不是我出现的及时,你今天怕是会很惨吧。”
那个年轻男人恍惚记起,在几年前,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受了伤,又饿的半死,有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给自己那了吃的,才让自己有力气站起来。没想到隔了几年,今天救自己的又是这个姑娘,看来两人还真是挺有缘的,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姑娘却没有立刻回答,那年轻人的眼睛不能睁开,只能竖着耳朵仔细听,过了良久才听到那个姑娘说道:“我叫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