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理解了,老人为何对我们刚才的举动没反应。我们就这么默默站在他旁边,其实此时我们要杀他,真的是轻而易举。这么过了一小会儿,老人有动作了,但并不是针对我们的。
他站起身,摸索着往前靠去。
我发现他虽然如此重度“残疾”,却知道大锅在哪里,还会掀开锅盖,通过感受里面冒出来的热气,来品一品煮的食物熟没熟。
我们仨没法跟他问出什么来,也不避讳这个老人,当他面聚在一起悄声商量一番。
两个特警的意思,去屋子其他地方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别人,甚至试着挖挖其他线索。
我觉得这是个办法,也点头赞同。但我也觉得我们仨都四处乱钻不太妥当,要留下一个人守着这老人。
我索性当了这个留守者。这屋子里的房间不少,左右各有一个,房门还都紧闭着。
两个特警先选了左边的房间,举枪一前一后靠近了。
这次他俩并没急着踢门,当先那个特警拧了拧门把手,发现能拧动。他让同伴留守,自己一开门进去了。
其实此时我心里的紧张与警惕程度不比他差哪去,这样熬了半分钟吧,进去的特警没反应,他同伴有点不耐烦了,也迈步往里走。
但岔子来了,同伴刚进去,里面竟传来了枪声,哒哒哒的,几乎没停过。
我被吓住了,也亏得那同伴躲得快,整个人扑出来,趴倒在地。房里的子弹全射在门上,也让木门一下多了很多小窟窿。
我试着大喊,问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但枪声完全把喊话声盖住了。
我没法子,虽然担心里面特警的安危,却只能压着性子等。
那同伴倒挺有胆儿,虽然被吓的够呛,缓缓神后却还能鼓起劲儿来。他并没站起来,坐在地上蹭着往前走。
他一点点来到门前,贴旁边的墙坐好。木门并没关死,往外稍微露出个缝来。
他就举起枪,用枪口对着门边上顶过去,又使劲往外一掰。门被外力一带,大开了。
我跟他位置不一样,门这么一开,我就能瞧清楚里面的形式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特警,隔远瞧着,我觉得他有点神经兮兮得了,大喘着气,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儿,甚至还用枪特意指向门外。
我估摸着,刚才的他就纯属一通乱射。我怕现在他还这样,自己更别被误伤了。
我都顾不上先说啥了,赶紧往旁边滚,等觉得安全了,才对里面喊,让特警镇定,快点出来跟我们汇合。
我喊完等了一小会儿,那特警才慌慌张张跑出来,还把木门关的死死地。
其实关个门而已,也没啥,但在门彻底关好一刹那,特警跟虚脱了一样,腿也软了,踉跄走了几步,一屁股坐下来。
他不看我和同伴,还面对着木门,似乎生怕里面有啥东西跑出来一样。
我跟同伴也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主动凑到他身边,我还问了句,“到底发生啥了?”
特警讲,刚才那屋里出现鬼了,四面墙上,突然出现好多鬼脸,跟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另外还有朦朦胧胧的东西在空中飘着,他觉得这一定是鬼魂。
我没见过鬼魂,对此不好下结论。另外让我不理解的是,这小屋怎么会这么邪乎,被特警说的,感觉它跟个鬼脸集中营一样。
我纠结上了,我特想叫着他俩随我再次进到屋里看看,却又觉得不妥,我们仨实力太弱,还是把姜绍炎跟铁驴叫来更好一些。
这时有阵抽搭、抽搭的声音,把我思路打断了。很明显有人在吃面条一样的东西。
我满脑子全想的是鬼脸,敏感的被抽搭声吓了一跳。我身子一激灵,又扭头望去。
那聋哑盲老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碗来,也盛好菜了,正一口一口的吃着呢。而且他也不嫌脏不嫌烫的,就用手指捞菜。
我觉得这个房子里的古怪太多了,甚至气氛还很诡异。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叫上两个特警,先撤退。
我们也并非真的撤退,出去后,我带他俩奔向另一个房子,跟姜绍炎和铁驴汇合。
这房子带院子,我想走正门。也算赶得巧了,在我们开院门的一刹那,铁驴也开门往外出呢。
我们两拨人顶上了,还都敏感的举着枪。
我们都认出是自己人了,把枪放下。我很急,把飘炊烟房子里的古怪跟铁驴念叨一遍。
我并没说漏什么,也以为这会引起铁驴的高度重视。
但铁驴听完就是随便的嗯了一声,又指着他身后的房子,跟我们仨说,“快、快,都跟我来,里面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