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冉茫然了，脑子里像是有千头万绪，在等着她找出答案一样，她呆呆地看着苏藏锋身影消失之后的门外夜色，惘然出神，忽然觉得，那个人走远了，但又似乎，和自己更近了。

……

安静地从方家走出，钻进了阿发准备的车子里，苏藏锋最后看了一眼方家别墅，而后转回头来，看着挡风玻璃窗前的夜色，闭上了眼睛，道：“走。”

阿发没有言语，发动了车子，徐徐前进。

从方家别墅到申城红桥机场，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下车，登记，轻装上机，不一会儿，机舱门闭合，飞机启航。

来申城和离开申城，似乎就像是饶了一圈四百米跑道一样，是起点也是终点，留下了一圈足迹，什么都没有带走。

哦不对，带走的其实也不少，包括记忆。

阿发突然起身，让出了身边作为，转到了过道另一侧的位子上。

苏藏锋微微愕然，转头，随之便是看到了一道倩影绕到了自己的身边位子，坦然坐下。

他愣住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

蓝色小外套，白色简约衬衫塞在蓝色修身低腰牛仔裤里，腰间是一条半装饰用的牛皮腰带，脚下则是一双一尘不染的高帮帆布鞋。

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可是，如果这个人，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和仿若下凡仙女下凡一般的容貌，就无法不让苏藏锋动容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嫣然神色淡然，展开了手中的一本佛教典籍，视线落在了书页上，幽幽道：“这和你有关系么？”

“这不可能是巧合吧？”打死苏藏锋都不相信莫嫣然出现在飞往深城的飞机上，而且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会是一种巧合。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只不过是你知道的太少，所以就把一切未知的归结为巧合而已。”

苏藏锋眨了眨眼，道：“我明白了，下午你问我什么时候走，就是存了跟着我的心思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现在你和我都在同一架飞机上，有同一个目的地，这就是事实。”

“喂！我说你用不着这样吧？我不过就是不小心侵犯了你一下而已，至于咬着我不放吗？”

莫嫣然骤然瞪眼，本来还十分平和的心境，还有几分得意的心情，此时却全都乱了！

周围的几个乘客，包括那个阿发，此时正在打量着自己，因为这个该死的苏藏锋的一句口无遮拦的大喊大叫而正在打量自己！

这个该死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咬牙，莫嫣然闷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苏藏锋暗笑，看仙女出丑和尴尬的样子，总是别有一番风情的。知道这莫嫣然脸皮薄，刚才的确是故意叫嚷吸引别人注意的，那一句话，足够让周围人产生各种各样的遐想了。

“你打不过我，也就剩下和我同归于尽这点盼头了。”苏藏锋两手一摊，道。

“哼，你放心，我总会等到机会让你付出代价。”

“这不会真的就是你跟着我去深城的目的吧？”

“其中之一。”

“剩下的是啥？”苏藏锋眨了眨眼，已经猜到了几分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在深城向上面负责的直接上线。无论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什么情况或者要求，都需要向我汇报或者申请，再由我向上面汇报协调。同时，我还将负责规范你在深城的一举一动，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戴罪立功的身份，如果你做出什么违反了法律或者相关部门规定的事情的话，我有权力干涉你，甚至，制裁你！”

苏藏锋听完这番话，瞪眼了，道：“这不就是监视我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莫嫣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我不同意！”苏藏锋愤然道。

“这个意见无效。这是上头的规定。”

“我给你二叔打电话。”

“这个办法同样无效。我就是我二叔派过来的。”

“那你是铁了心要缠着我了？说不定还要假公济私报复我？”

“哼！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不堪！上头给我的职责是协助你执行任务，这一点，我是不会耽误的。至于你和我的私人恩怨，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我会自行处理。”

苏藏锋眨眼，想了想，嘴角挂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这么说，你是我的副手，对吧？”

“不完全是。”

“那不还是嘛！？”苏藏锋咧嘴笑了。

莫嫣然看了眼苏藏锋，突然感觉到这人的笑容好像有点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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