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男人冷淡的说,“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而且,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
陆季雲的心一动,“她在哪里?”
男人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陆季雲的肩膀,淡淡的说,“季雲,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知道嘉容现在肯定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也不勉强,只是我实在担心她的安全。”
“父亲,让您有这么不美好的感受,我很抱歉。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是竭尽全力的保护嘉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我相信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陆季雲亲自送男人去了机场,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的时候,惊讶的看见本来一直避他如蛇蝎的人,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他的客厅里面喝咖啡。
“你见到我好像很不开心?”
陆季雲冷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季雲用冷漠的表达着他一万个不欢迎。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想要看看我的孙子,只是那两个女人不让我看,于是我只能坐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你没有资格看他。”
陆季雲有些烦躁的解开快要把他勒窒息的领带,然后又随意的将西装外套扔在了一边,他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十分不满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很不爽的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的糟糕,陆季雲想,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这样彼此心中还能留个念想。
季霖铃长叹了一口气,“季雲,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
“你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
“我们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你就应该扪心自问了。”
陆季雲在季霖铃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浑身带着刺的刺猬,她说一句,他就要用刺狠狠的扎她一下。好像不炸的她头破血流,他就出不了一口恶气一样。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漠么?”季霖铃十分伤感的说,“我无意伤害你,只是你从小都很任性,凡事都和我对着干。”
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陆季雲十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出了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总是将责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性格的人,讲真,真的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我没有这么想,当然,我不能否认的是我也有问题,但是你的问题明显要多一些吧。我是你的母亲,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了你,我对你作何安排,自然是以对你好为前提的,只是你不领情罢了。”
“这种废话我们无需多讲,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可是那种好我并不需要。”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好像已经说不下去了。季霖铃沉默的看着陆季雲,她有心想要再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解释一番,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先生本来出去给小乐希买尿不湿去了,接到乐母的电话之后,就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了。他打开大门,平复着一路急速奔跑的剧烈心跳,天知道,久未锻炼过的他,跑了个一百米,就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一样,累的都快不能喘气了。
等到脱缰的像个野马的心跳终于文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拖着酸软的腿走了进来,他看见了季霖铃,却选择无视,将手中的尿不湿交给乐母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回了客厅。
过去,他们是一家三口,虽然谈不上幸福,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彼此之间充满了冷漠。
沉默和尴尬弥漫了整个客厅,季霖铃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知道陆氏父子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她若是还要一点尊严,此时此刻就应该选择起身离开。
但很明显,季霖铃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先生主动开口,只好自己打了圆场。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看来小日子过的挺好的。”
陆先生淡淡的说,“那得谢谢你的成全了。”
季霖铃的脸一僵。
陆先生好像没有看出来她的尴尬,继续说,“不经历过风雨,真的无法理解彩虹的美丽。经历过错的人,才知道和对的人生活会有那么的诗情画意。”
这话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打她的脸了。
这对父子真的是太过分了,她一直在容忍,可是他们却一再的步步紧逼,真当她现在是一只病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