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陪着云正信在院子里走过了几遭后,扶着他躺下休息,便去了大厅与凌尘与徐慕安同坐,云漫面上的喜色难以掩饰,才一坐下,便着急的开口:“我看父亲行走之间已如往日硬朗,所以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吗?”
徐慕安看了一眼正在斟酌着着怎么回答的凌尘,笑着道:“的确是没什么大事了,只需要再喝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云漫还记得上次徐慕安开的那个药方,便问:“那药还是上次徐大夫你开的那些吗?”
徐慕安摇了摇头,看着云漫有些紧张和焦急的情绪,心里不舍,仔细解释道:“对症下药,如今云老爷子的状况再服那些药就不合适了,不过我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有什么药可以,所以我今日回去后再仔细的翻一下药典,与凌尘道长商讨一下,明日我会直接将药汁煎煮出来,就劳烦云漫姑娘到时候来拿了。”
徐慕安这头说这话,凌尘那边的眼睛已经悄无声息的瞪大了几分,中药是固本培元的东西,一疗程吃起来,起码也得一个月三个月的,他拖来拖去也不过拖了七天与云漫日日相见的机会,徐慕安这个人,看着不声不响的,下手可真够狠的,直接就是按月来了。
凌尘那点本来就不多的洋洋得意这会儿被打击的什么也不剩了,也就是云漫如今在,若是不在云漫身边,只怕凌尘这会儿都打算拿徐慕安磨牙了。
云漫现在的心思不在那边,一听徐慕安的话便是心中欢喜,站起身来对着徐慕安与凌尘分别拱手作了一个揖,口中道:“那就多谢徐大夫,多谢凌尘道长了。”
云漫实在是欢喜到了极致才有了这般的举动,哪里料到她这一个揖作下去,徐慕安与凌尘两个人都跟被烫了似得,立即起了身,分别回了礼。
这倒是叫云漫很有点不解了,为人医者,理当是受惯了家属感谢才是,怎么他俩的反应竟是会这么的大,一时间竟是叫云漫愣了一愣,疑心自己莫不是搞错了什么:“这……?”
凌尘一下子没想好怎么开口,倒是徐慕安,脸不红气不喘施施然道:“凌尘道长修的是大道,普度众生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若是受人感谢,反而会损了他的修为。
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凌尘愤愤的拿眼神给徐慕安过了一边钉子板,但口上却不得不承徐慕安这个情,顺着道:“正是如此,您……你不必多礼。”
徐慕安又道:“至于我,我与云漫姑娘一般年纪,平日里也是以同辈朋友相处,这一礼我实在是受不得,若是受了,只怕与云漫姑娘,也就要从此生分了。”
字字句句说起来都是十分的有道理,云漫也不好再执着,便道:“既然如此,徐大夫与凌尘道长便也不必叫我姑娘了,直接叫我云漫就好了。”
一句话叫徐慕安与凌尘交换了一个视线,要是视线能够具现化的话,云漫大概是能看着点火花带闪电,但是现在,她却只能看见徐慕安古板的跟个古书里拎出来的人似得:“圣人语,女子芳名若女子的手腕,都是不可轻言轻碰的。”
云漫咂咂嘴,只好道:“倒是我唐突了。”
明明自己这什么都没干呢,却莫名仿佛做了什么掀小娘子裙子似得大逆不道,云漫面上的神情便不由得有了两分古怪。
似乎是看出来云漫的不对,徐慕安又安抚道:“云漫姑娘的美意,我与凌尘道长都已经领受,这份心意我们就收下了。”
凌尘对于与人交流这件事一直不大擅长,故而这会儿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只得一连串的点了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三个人的关系倒是也渐渐的近了起来,云漫依旧做着那个小领导,每天处理着不大不小的事情。
这天正是中午才过了没多久,按理说还有两三个时辰云漫才会过来取药,可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云漫竟是急匆匆的冲进了药堂,一见徐慕安不在,又转了步子,往后院冲了过去。
徐长卿是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切的,只不过因为云漫这些日子来的太多,与自家老板的关系又很不错,所以也就没去拦,这也就导致了云漫畅通无阻的到了徐慕安煎药的地方。
煎药的房间布满了蒸汽,云漫初一进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徐慕安,只能瞧见这影影绰绰的轮廓,摸索着走过去,正打算叫一声徐慕安,却没瞧见脚底下的东西,被绊了一下,直直的朝着徐慕安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