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大声,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小心下一个就是你。”
“干,干活吧。”两人不敢再往下聊,生怕祸从口出。
明岩听得后背一阵发凉,两只手紧紧抓住那堵墙,谁知一时激动,竟将水泥块给捏掉了下来,掉在地上的水泥块发出一声脆响,里面正在干活的两个马仔立即跑了出来,结果只看到地上的水泥块,其中一人纳闷道:“好好的墙怎么就破了,是不是有人来过?”
“别在那儿疑神疑鬼的,快干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突然后面的马仔眼角的余光闪过一道影子,那速度就像天边的一个闪电,他叫了一声不好,可惜还没喊出口就被一个重物敲击在后脑,整个人就像喝醉酒一样倒在了地上。
前面的马仔迅速后扑过来,却被一根绳子勒住了脖子,他一边挣扎着拉那根套着自己脖子的绳子,一边伸手去抓腰间的对讲机喊人。
明岩拔出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威胁道:“敢说一个字,我就割下去。”
他吓得屁滚尿流,“别别,兵,兵,兵哥,冤有头债有主,你要为那老兵报仇,就去找三哥,都是他让人做的。”
明岩让他将晕倒的那个马仔拖进屋子,然后关上门。
那人赶紧照做。
“我问你,马三在什么地方?”明岩用背包绳将他们两个背对背绑在一起,并打上一个死结。
那名马仔动荡不得,却又害怕对方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哪里还敢反抗?只得老实交代:“三哥,不,马三去市里了。”
“去市里做什么?”
“明天区里有人来视察工作,他先去市里打点一下,每年都是这样。”
“打点什么?”这些大人们之间所谓的潜规则,明岩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无法理解。
“咱们这个厂有好多手续不全,万一被查到,轻则罚款,重则要被强制关闭。”
“挂羊头卖狗肉,早该关闭了,你们也有家人,也有孩子,为什么要帮助马三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那人苦着脸说:“我那时也是招工招进来的,他们当时牌子上写的是招聘操作工,管吃管住八百一个月,你也知道,在整个合肥,这个工资已经够高的了,我哪知道他们干的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小兵哥,你就放过我吧,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马上交辞职报告离开这里。”
不管这个人以前到底帮助马三干过多少坏事,明岩也不想与他追究,他相信法律早晚有一天会收拾这帮泯灭人性的家伙,于是他收起匕首,再次问道:“方大哥是不是被你们给杀了。”
“你说的是那个黑车司机吧?”马仔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说:“他,他好像已经被杀了。”
“确定没有骗我?”
“不敢,不敢,听说是被马三活埋的。”说到这儿,他使劲摇头解释:“小兵哥,我也是听说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参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们把方大哥埋在什么地方?”明岩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和悲伤。
“听说在西郊的盘龙山。”
“确切地址?”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也是听说的,你可以去问胖子,他知道,要不你用我的对讲机,我喊他过来,然后你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