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婠兀自惊骇的同时,一声冷斥乍响:“你是谁?”
循声望去,只见雾气缭绕的温泉池中坐着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面若中秋色,眉似远山黛,鼻若悬胆,薄唇泛起不正常的红,配上颊边氤氲出的那抹绯色,美得令人心颤。
只是那双眼睛却透出狼一样的光,凌厉,冷峻,像堆叠着两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从而很容易让人忽略那张绝色的脸。
这个男人很美,惊为天人的美——这是沈婠的第一反应。
同时,这个男人也很危险,随时都会咬断你脖子的那种危险——这是沈婠的第二反应。
“抱歉,我不是有意闯进来。”她低头,避开与男人眼神相接。
“滚出去!”
“有人想害我,所以借您的地方躲一躲。”女人低眉敛目,垂下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白皙,纤弱,让人无意识降低防备。
可惜,她遇到的人不是沈谦,更不是沈春江,装弱扮柔毫无用处,只能让权捍霆眼底寒色更重,浑身气息愈发危险。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眨眼便冲到他身后。
权捍霆直觉后颈一刺,什么东西穿破了皮肉,他浑身一僵,继而怒不可遏。
“诶,我劝你最好别拔。”沈婠轻笑,一改先前的柔软无攻击性,眉眼之间尽是张扬狠戾。
她动了动鼻子,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凄苦药味,笑意愈发深沉:“你既然在泡药浴,相信对中药药理也不是一无所知,就应该知道我刚才扎的是什么穴位。”
“呵,自身难保,还想威胁人?”他冷笑,毫无惧色。
沈婠咬牙,在男人聪敏的听力之下,已然发觉她呼吸紊乱,不是中药,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权捍霆没有闻到血腥味,所以,前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更大。
“唔……”嘤咛逸出唇畔,沈婠感觉自己身体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烧,小腹一股热坠落,鼻尖萦绕的香味也越来越浓,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直到,男人一声轻喃——
“奢香……”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她扣住他脖颈,狠狠用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会出现这种反应,除了烈性春药,还能是什么?”
沈婠咬牙,指甲嵌进男人肉里:“我问的是药理,怎样才能解!”
“无药可解。”
“你!”
权捍霆勾唇,但下一秒,笑容彻底僵硬在唇边,凝固成一道错愕又惊悚的弧度,侧颈传来温软的触感,带着湿濡湿与滚烫,那是……女人的唇!
轰——
脑子一懵!
他迅速拔掉后颈的银针,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女人脸上,啪——
“该、死!”
沈婠一顿,半撑着地面,黑眸潋滟出艳色,像两簇妖娆盛开的地狱之花,抬手,还他一个耳光,啪——
“犯、贱!”
权捍霆难以置信,他刚才被一个女人掌掴?!戾气霎时溢满整张脸,正准备动手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没用的,”沈婠笑开,“我随便挑了个地方扎,也不是什么死穴,但针上有麻药,刺入皮下时间越久,药效就扩散得越快,就算你现在拔掉也没用,因为——你犹豫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最佳反抗时机。哦,还有,门已经被我用错误的指纹锁死,你就算喊破喉咙,外面那个蘑菇头也听不见。”
“你的目的?”厉眸如鹰隼,透着死亡的气息。
沈婠却毫无所觉,凑到他颈边落下一吻,“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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