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闲聊中林凡得知好心的老伯姓张,家有一子,在琅邪市打工,而他和老伴则留在这里,种种庄家、采点野味,家境虽然清贫些,但足以过活!
用张老伯的话讲:“当年连个馍馍都吃不起,现在啥也不缺,知足了!”
躺在烧得热热的火炕上,林凡感觉非常温暖,闭上眼便进入了梦乡,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翌日一大早,林凡便决定辞行,虽留恋这给予他温暖的农舍,但自从自己戏剧化的自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既然决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那么该去面对的,就不能逃避!
“小凡,路上注意些,没事就回来看看你张伯张婶,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
张婶摆了摆手,眼睛发红,关切道,而张老伯没有说话,只是满是皱纹的脸上蕴着浓浓的不舍。
一夜的闲聊,张伯张婶知道林凡如今成了孤儿,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这么悲惨,很不落忍,一再挽留,但拗不过林凡,只能祈祷他日后一切平安,快乐生活。
林凡眼含热泪,回过头深深鞠了一躬,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毅然转身离去了!
张老伯家离琅邪市大约有五百里路程,林凡到了一个镇子,寻了个小客,中午便到了琅邪市。
林凡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下,还是敲响了门。
“谁啊?”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出,一个浓妆艳抹但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开门而出。
“我!”林凡望着脸上涂着一层厚厚胭脂粉的二婶姜艳梅,冷声道。
“呦,这不是小凡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一个月不见,不会去要饭了吧?啧啧,你说你,家里也不差你一口饭,怎么这么自甘堕落呢?让你二叔知道,该多伤心啊!”
姜艳梅打量了一眼穿着破旧棉袄的林凡,一脸的嫌弃,退后一步,故作担心道。
“别跟我假惺惺的,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林凡听着姜艳梅虚情假意的话语,胃里这个难受。
“怎么跟你二婶说话呢,白上这么多年学了!你要搞清楚状况,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要不是我和你二叔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流落街头了,哼,如果你不想待,趁早滚蛋!”
姜艳梅小眼睛一瞪,冷哼道。
“你们俩记住,我以后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让开!”林凡怒斥一声,随手将姜艳梅推到一边,径直走进了屋内。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动手,反了天了,气死老娘了!”姜艳梅没想到这平时内向懦弱的侄子竟然敢动手推自己,咒骂连连,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林凡来到自己的房间,瞅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怒声道:“我的东西呢?”
“房子要拆迁了,你的那些破烂都放下屋儿了!对了,大侄子,别说我和你二叔不想着你,给你在新家留了一个房间住!”
听见她这么说,林凡心里嗤笑一声,可不认为她会那么好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姜艳梅小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笑着说道:“留你住,还得供你吃穿,也是好大一笔钱。地产商不是给你妈留下十万块钱吗,放我这儿,二婶替你管着,省得你乱花!”
林凡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居然打着这个主意,肺都要气炸了,真想像杀动物一样将她给宰了,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寒声道:“我用不着你的好意,我拿完东西立马就走!姜艳梅,你给我记住,你俩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你敢咒我们,小兔崽子,我们也是好心,行,收拾完你那些破烂,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看见你就心烦!”姜艳梅见林凡不吃这一套,也就不再伪装,脸上厚厚的浓妆挤作一团,用手指着林凡,喝骂道。
林凡望了姜艳梅一眼,转身奔下屋儿走去。
瞧见林凡那冰寒刺骨的眼神,姜艳梅不禁一激灵,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恐慌感。
姜艳梅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眼花了,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平时蔫了吧唧的小孩子吓到!
林凡来到下屋儿,一眼便看到扔到角落里的一张相框,急忙捡起擦了擦,望着相片里的父母,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轻轻地将相片抽出,一张银行卡也是从相框中掉了出来。
“凡儿,妈妈以后不能照顾你了,这是房子动迁给的十万块钱,虽然少,但你省着点花,再出去打打工,应该够你大学毕业了。凡儿,不要想着报仇,要好好活着,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和你爸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望着相片和银行卡,回想起母亲临终时的叮嘱,林凡的双眼不知不觉中湿润起来。
林凡抽了抽鼻子,随即换了套廉价的运动服,将相片和银行卡放进兜里,又收拾了一些用得上的东西,提着箱子,背着书包离去了!
林凡直接离开了这里,没有一丝留恋,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了,有的,只是痛苦的回忆……
林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但华凡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凉,“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这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了!”
突然,一声“哎呦”打断了林凡的悲伤思绪。
林凡回过神,瞧见一个女孩子摔倒在自己身前,浆糊和宣传单撒了一地,猜到可能是自己走神撞倒了她,急忙蹲下身,歉意道:“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