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也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了一点动静。

看着地上那一具具的尸体，夏小天轻轻的叹了口气，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电视剧里，今天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尸体，一瞬间，夏小天有些恍惚。

有时候，死亡真的很近。

“小六，把这些尸体收拾一下，干净一点。”

许久之后，老人开口了，听到老人的话后，那店小二点了点头，便拉起那一具具的尸体朝着后院走了过去，而当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老人也来到了夏小天的身边，轻声的开口道：“小伙子，是不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

“是的。”

夏小天诚实的点了点头，今天眼前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认知，杀人，原来这么简单？

“第一次，总是不太适应，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老人轻轻的笑了笑，迈步就朝着茶馆走了进去，看着老人的背影，夏小天沉默了几秒钟，迈步就跟了过去。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杀人，也会做噩梦，也会害怕，但是后来，杀的人多了，也就不知道害怕了，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为了活下去，只能杀了他们。”

一边说着话，老人一边坐在了一张茶桌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看了夏小天一眼道：“小伙子，要不要来一根？”

“恩，来一根。”

夏小天点了点头，从老人的手里接过一根香烟来，点着，长长的抽了一口，夏小天疑惑的看了老人一眼道：“老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听到夏小天的话，老人笑了笑，然后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方才开口道：“我只是一个刀口上舔血的人，年轻的时候，杀了不少人，也被不少的人追杀过，没想到，到了现在六十多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您是黑社会？”

犹豫了一下，夏小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听到夏小天的话后，老人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在江海市有一半的底盘，是属于我杜某人的。”

“一半的底盘？”当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夏小天止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不清楚老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但是，江海市一半的底盘这个概念，他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几十年前有一半是我的，没想到，几十年后，还只是一半，几十年来，没有一点进步，唉，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是，当听到老人的话后，夏小天的眼中再一次闪过一抹惊讶，几十年前，江海市就有一半是属于眼前这个老人的？

“那刚才那些人，是您的仇家？”

“不一定是我的仇家。”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也有可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什么意思？”

听着老人的话，夏小天有些疑惑了，自己人为什么还要杀他？

“我老了，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锐气了，也不想过问江湖事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人总是容不下我这把老骨头，但是，他们太心急了，我死了，这些东西不都是他们的？为什么他们连这几年都等不了？”

当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老人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里，竟还有一丝落寞，不过，在听到老人的话后，夏小天也明白了过来，刚才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老人的手下派来的？

唉……

听明白了老人的话，夏小天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