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立即伏在脚踏上,也没跪,只歪着身子磕头道,“小姐明鉴!求您救救奴婢!这事怕老太太还不知情,若知道了,非得打死奴婢不可。小姐救奴婢一命,奴婢来生为牛为马,也要报答小姐的恩情。老太爷兴许还没告诉老太太什么,但纸包不住火,老太太今天看奴婢的眼神都不对,只求小姐带奴婢走吧!”
“这事?是什么事?”春荼蘼冷声问。
其实她有猜测,不外乎爬床一类的桃色事件。不过她必须要听小琴亲口说出,才能确定。
小琴扭捏了半天,捂着脸道。“奴婢没脸说!总归是奴婢失德,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春荼蘼不说话。心道,你若真想死,这会儿就不必来了。
果然。小琴嗫嚅了半天才说,“年前老爷送小姐去辽东郡的外祖家,太太被老爷送回了徐府。足足待了快三个月。那时候,老太太天天叫小姐在跟前守着,老太爷没人管,老太太就叫奴婢去侍候。奴婢任劳任怨,也不知怎么得了老太爷的眼,于是老太爷就说……就说要把奴婢收进房里。”说到后来,声音更小。若非夜深人静。春荼蘼都听不清楚。
“可奴婢虽非家生子,却也是从小就在徐家的,知道老太太强横,平时连老太爷开诗会时喝个花酒都要大发雷霆,何况给老太爷身边放个人?”小琴继续道。语气里有了愤懑,“奴婢不敢说洁身自好,却也是个好好的女儿家,所以就婉拒了老太爷。”说完,偷瞄一眼春荼蘼。
春荼蘼垂着眼睛,烛火摇曳,有光影在她脸上一闪一闪,令小琴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和神情,更判断不出她的心思。
其实春荼蘼在心中冷笑:洁身自好? 好好的女儿家?不是一直想爬她家老爹的床吗?若不是徐氏盯得紧。春家又是小门小户的,不像深宅大院里机会多,她可能早扑上去了。小琴拒绝范建,大约是知道只要老徐氏活着一天,她就算想为妾也是不可能的吧?
其实范建虽是入赘的,但老徐氏没为徐家生下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会选择给这个赘婿再讨个小。哪怕是典个妾来呢,有了乡火好继承家业啊。或者,再给小徐氏也招个女婿。
这,也是老徐氏一直想让徐氏和她家老爹和离的重要原因吧。
范建长得还算可以,就是白面书生,不要脸的老白脸那种,比之春大山可差得远了。小琴若爱俏,除非她瞎了,才会舍春大山而近范建。小琴若爱钱,春家虽然只是小康,但对人却不苛刻,总比天天对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强。
徐家再有钱,范建想多花几个还得手背朝下,找老徐氏要,接济范家还得偷偷摸摸的下手才行。她给一个赘婿做小,不死就是幸运,还想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所以说,小琴在这方面还是聪明的。只是不知,后来她和范建又怎么勾搭上的。
“继续。”她说。
小琴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头几乎垂到了地上,“老太爷是读书人,心思比旁人要细,就算奴婢婉拒了,他还是念念不忘。那天老太太带着回门的老爷和太太回春家,老太爷就硬要跟过去,就是为了跟奴婢多待一会儿。后来老太爷假意不舒服,回了屋后就跑出去了,其实是到酒肆去买醉。那天,小姐叫奴婢去食肆买乳酪,正好路过酒肆。老太爷叫奴婢陪着喝一杯,奴婢不敢不从。哪想到后来全醉了,于是就……就……”
春荼蘼再也控制不住脸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因为太惊悚了!
那酒肆她是知道的,因为常有人喝醉,后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供醉酒的人睡觉醒酒。听小琴这话里的意思,徐老太爷当日够猛的啊,居然在棚子里就那啥那啥,这跟野*合也没区别吧?肯定让徐老太太管了二十来年,心情郁闷到底了,突然暴发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怪道人家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怪流氓有文化。
不过话说回来,小琴也一定是半推半就。她惦记春大山许久,想必发现没有机会了,于是想搏一搏,至少糊弄点钱在手里。十之**,当时范建就给了她不少金钱好处。不然,那棚子四处漏风,她喊叫起来,范建怎么会成事?可后来灯节上,小琴还意图揩春大山的油呢。这样的水性女子,此否一了,必须尽快打发了。
“你已经是老太爷的人了,是吧?”她得问清楚。事关事实,不能臆测,这是职业病。
小琴羞愧的点头……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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