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见她的模样以为她病了,便将大手贴在她的前额上,感觉到微微发烫,又试着用下颏贴在他的额头试了一下体温,这才问道:“珂儿发烧了?”
宋珂睁开眼,连忙摇头。
“额头这么烫,还说没有,本王这就叫人将医官请来。”李从嘉关心道。
“殿下不要。”李从嘉刚刚转身,宋珂一双白嫩的小手就从被子里伸出拉住李从嘉的衣襟。
李从嘉回头看到宋珂身子半起,正好将一只白嫩的玉臂露在外边,再见她在被子外的肩头却是也只有夏季亵衣的一个系带。李从嘉出神的看了两眼,宋珂见到他盯着自己,急忙缩回手又将身子藏进了被子里。
看着榻上娇羞的美人,嗅着屋内淡淡的芳香,再想起刚刚初梅的问话,李从嘉顿时明白了,随即笑道:“珂儿可是有了准备?”
“殿下,奴家……”宋珂羞涩的用余光瞟了一眼,随即侧过身半转过头,只留给李从嘉一个四十五度的侧脸。
“看来珂儿还是没有准备好啊。”李从嘉坐在榻边,看着宋珂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玩味的调笑道。
“奴家……准备,好了。”宋珂犹豫了片刻缓缓的回过头,羞涩的说。
李从嘉看宋珂认真的模样笑着道:“这事啊待会再说,珂儿先与本王聊聊。”
宋珂缓缓的点头,一双杏眼眨呀眨的盯着他看个不停,似是从来没见过,或是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殿下想聊什么?”宋珂樱口微张问道。
“珂儿可知道宋公与什么人有仇?”李从嘉迟疑了片刻问道。
宋珂本以为他要说些男女间的情话,哪里想到他如此没有情调,问这让人烦闷的事情。
宋珂微微撅起嘴,只是沉思片刻说道:“父亲大人的仇人很多,奴家一时也记不起太多。”
“那就从珂儿记得的说起。”李从嘉枕着枕头与宋珂并排躺在榻上。
“其实奴家知道的也不多,父亲大人为官几十年,朝中的仇人以孙晟为首,这些事情殿下都知道,奴家也不再多说。在市井间父亲也有一些仇人,这数目还不是少数,府上那些姨娘有很多都是父亲大人看中命令人抢回府上的,因此也是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奴家却是没见过有哪些人来找过父亲的麻烦,或许他们也都知道得罪不起吧。”宋珂缓缓的说。
见李从嘉与她并排躺在一起,宋珂微微一笑,又说:“有一件事奴家的印象很是深刻,父亲大人在奴家儿时总是说会有人来报仇,因此府上的戒备一直很是严格。”
“珂儿可知道宋公在防备什么人?”李从嘉问道。
“什么人奴家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都是父亲大人的仇家,朝中的市井间的皆有可能。”宋珂低声说道。
“珂儿把印象深刻的那个说说。”李从嘉想从宋珂的口中得知宋齐丘的仇人到底都有谁。
“这也是奴家挺府上仆妇说的,二十几年前,在江宁县城东,靠近城门附近有户人家,父亲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女儿,可是那小娘子已经许配了人家,还未出阁,父亲派人去说项,那户人家不同意将女儿嫁进府中,因此父亲大人便派人烧了那户人家的宅子又将那小娘子抢进了府内,可是那小娘子也是烈性子,还没隔夜就咬舌自尽了。虽然那小娘子自尽了,但是那户人家却是并没有死绝,有人从大火中跑了出来,并且那人在房子外留了血债血偿的四个大字。”宋珂应着李从嘉的要求说道。
“珂儿可记得那户人家的姓氏?”
何六的脸就是一张被大火烧毁的脸,宋齐丘派人放火与何六联系在一起,李从嘉已经想到了一丝关联。
“那时奴家应该还未出生呢,也是事后听仆妇所说,她也未曾说过姓氏。”宋珂回道。“听过这事之后奴家才有些明白,父亲很有可能防备的就是这个从大火中逃生的人。”
“那珂儿可知道宋公派谁去烧的宅子?”李从嘉又问。
宋珂连连摇头道:“这些仆妇也没讲过呢。”
“珂儿还记得是哪个仆妇所讲?”李从嘉再次问道。
宋珂点头微微一笑,道:“不过那仆妇已经被殿下卖掉了。”
“珂儿与本王说说那仆妇的名字和长相,本王有些事情要问。”李从嘉急忙说道。
“那仆妇姓农,年纪快到六十了,在宋府时就是奴家的粗使仆妇,微微有些胖,奴家也不用形容过多呢,她这姓氏很稀少的,殿下若是想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宋珂盈盈笑道。
“好,珂儿先休息,本王有些事情要去做。”李从嘉抓到了一丝希望,便想即刻找出凶手杀人的动机。若是宋珂所说这户被火烧掉的人家就是何六家,那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也与党争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私人恩怨。
“殿下……”见李从嘉转身出去,宋珂鼓着嘴坐了起来,将只着亵衣的身子露出。
李从嘉听见声音回过头,见到宋珂淡粉色的亵衣内若隐若现的两点粉红,心里咯噔一跳,忙说:“本王去去就回。”
得了李从嘉这句话,宋珂才露出一丝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