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佑倒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后居然也有一支军队,听此他便想到刘彦琛部很可能失败了,但是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凡是也不能凭着他的直觉做决定。
沉思良久为了稳妥起见孙承佑才命令道:“陈满,将斥候营全部派出探查方圆十里是否有任何敌情,命令全军拔营准备撤退。”
“诺!”副将陈满应了一声说道。
对于此时的未知情况孙承佑很是担心,刘彦琛部队两万人马,这才从无锡县城出来不到两天就战败,他多少都不能相信,但是听斥候回来报信所说敌军近万人,若是常州能组织起近万人的军队出来支援,就说明刘彦琛是真的败的了,不过他还是希望这支军队是来自于唐国其他州县的救兵。
为了不面对背腹受敌的不利局势,他也不得不做出撤军的准备,孙承佑正在忧心之时,李从嘉也躺在榻上叹息,斥候的大意暴露,耽误了他的大计,若是斥候不暴露,他可以与江阴军将孙承佑大军夹击包围起来,一举将孙承佑的陆军击败,那么水军就会不战而溃。
此时他不得不再想其他的方法,同时还要防着孙承佑部队放弃对江阴城的进攻向自己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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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从嘉在沉思时,江都水军八千人已经乘八艘可容纳千人的战船从江都出发,往江阴行驶而去。
李景遂将江都水军一大半的战船派出,他和谋士姚君生已经算计过,若是江阴军水军倾巢而出,加上江都的八千人一起对付吴越的一万水军胜算应该很大。如此一来他便能在此次战役中分得一些功劳,而不会让所有功劳都给李从嘉和李弘冀两人分去。
夏夜里雨后的运河之上,河水缓缓的动着,微风吹来倒是要比闷热的江都城内凉爽不少,李景遂一身青衫站在船头,他身后则是花白头发道士打扮的姚君生。
两人皆是不语,只有楼船推开水面的波浪声声。
良久李景遂才问道:“先生,你说吴越为什么就甘愿做一条中原王朝的狗?”
姚君生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吴越王朝与中原的关系可是有数十年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李景遂也明白吴越与中原王朝的关系,摇头苦笑道:“我唐国若是被周朝吞并,那吴越又能跑得了?”
姚君生不答话,李景遂沉默片刻又说:“朝中都说这次吴越的进犯是在为周朝试探我国的实力,刘彦琛部从南线已经进入常州境内,此时孙承佑三万大军兵分两路又将江阴军围得水泄不通,怕是经过这次战役之后,周朝就要大举进攻了。”
姚君生抬起头干笑了一声,道:“殿下不能如此说,属下听说燕王殿下的润州军也很是勇猛,丝毫不比神武禁军差一点,又经常与吴越军交手,经验也不输于对方,胜负还是很难说。他国使者来我国时,江宁府中又在传说郑王殿下的银枪都实力如何了得,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据属下所知银枪都确实很不一般。”
李景遂摇头道:“不一般又能如何?吴越刘彦琛部队有两万人,他才一万人,还都是新兵,常州守军才三千人,怕是两者加在一起也无法抵挡这两万人的进攻吧。”
姚君生笑说:“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殿下也不要想得太多,这场两场战役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老路走下去,稳步发展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先生说的是,”李景遂看着远处黑黝黝的运河水无奈的叹道,“孤王心里很是矛盾,李弘冀和李从嘉的胜利孤王想看到,却又不想看到……,心里也希望两人都战败,但是又怕因此引来周朝的进犯。”
姚君生再次笑道:“殿下不要多想,明日之后就会有结果了,倒时就见分晓。”
李景遂长了口气,道:“这皇位想要坐上还真是不容易啊!”
姚君生低声劝慰道:“殿下忧心过重,还是放轻松一些的好。”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李景遂才问道:“探子派出去了吗?”
姚君生回道:“已经出去了。”
李景遂点头说道:“如此就好,孤王要保证能够先江阴、水军一步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