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身子抖了一下,驸马府上没有侍卫,此时护院家奴也都在前门和后门处看守,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难道是孙晟派来的人?”刘节蚊子声一样的自言自语道,声音微微的颤抖着。
当当当,当当当,敲门声响了起来,坐在桌前的采荷立即醒了过来,回头见驸马怔怔的盯着自己就走去门口问道:“是谁?”
“采荷,驸马睡了吗?”说话的是刘崇俊。
“将军,驸马还没睡呢。”采荷说话间便开了门。
听见父亲的声音,刘节这才舒了口气。
刘崇俊见门开了便走了进来,笑着说:“孑虞,怎么还不睡?”
刘节脸上还有一丝刚刚惊吓的惨白,低声道:“儿这些时日以来已经习惯了。”
“耶耶怎么也未睡?”见父亲叹气刘节也问。
“为父有些担心你,想来想去郑王殿下的话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刘崇俊将佩刀从腰间摘下放在桌上,然后又对着站在门口的采荷说道:“去给本官端壶热茶来。”
采荷应了一声便向隔壁走去,只是片刻便从隔壁的火炉上拎来一只壶嘴还冒着热气的茶壶,端过茶碗采荷就倒了半碗,带着困意说道:“将军请用。”
刘崇俊一口饮下热茶,身子才觉得暖了一些,然后就笑着说道:“孑虞,睡吧,为父在这守上一会。”
若说刚刚没有刘崇俊弄出的声音刘节也不会害怕,但这声音一来他的恐惧就开始蔓延,虽然屋内还有两人,但他想着若是平时还能抵挡一阵子,可是现在手脚残了就只能任人宰割,听见父亲如此说他这会儿也不拒绝。
刘崇俊一来,采荷就站在了门口,刚刚的困意过去却只是精神了片刻就又打起了瞌睡。刘崇俊没有晚睡的习惯,看着眼前的采荷打着瞌睡,也是跟着犯困起来。只是两盏茶时间,采荷便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睡着了,刘崇俊则是被采荷的瞌睡传染趴在桌上睡了,刘节听着两人沉沉的呼吸也进入了梦乡。
梆子声已经敲过了四下。四更天了,蜡烛已经燃尽,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三人都是沉沉的睡着。忽的瞬间只听门吱呀的一声响了,站在门口的采荷首先惊醒,见到进屋的黑衣人就尖叫了一声,随即刘崇俊便醒了过来,一见黑色的人影奔向自己抽出刀便刺了过去。
接着便是快刀入肉的声音和一声女子的惨叫,听见女子的惨叫刘崇俊就知他杀错了人,刚要叹息这时一只利箭便从门口飞了过来,刘崇俊的刀还未从采荷的腹部拔出,右臂便被一箭射中。
刘崇俊吃痛顿时放开了刀,采荷没了支撑便倒了下去,由于身体向下倒去,刀把碰在地上锋利的宝刀直接就穿透了她的脊背,从背后伸出长长的一截。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刘崇俊一边后退一边左手用力将利箭从右臂拔去,然后冲着黑夜里的来人吼道。
“刘将军不用如此大声,这府上除去你父子二人已经没了活人。”来人一听刘崇俊如此大声就知他是在找救兵,就哈哈笑着说。
刘崇俊心里一冷,就知道自己父子二人怕是无命见到今早的天阳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未听李从嘉的话。
刘节才睡了一会还在美梦之中就听见采荷的尖叫,然后又听见父亲与别人的对话,就知道真的来了刺客。此时他也是后悔没听李从嘉的话了,不过后悔已经无用。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就好。”黑衣人笑道。
说完不等刘崇俊说话几个黑衣人便冲了上来,刘崇俊都来不及反抗便在刀光之中被砍去了头颅。此刻黑衣人倒是没去管刘节,将刘崇俊杀害之后就将他的尸体抬到了圆桌上,在夜色里将刘崇俊的胳膊腿全部切了下去,就连身上那多出的二两肉都是切掉扔在了一边。
刘节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杀死,用残忍的手段割去手臂和大腿顿时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