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蒨应声便带着官差走了,脸上依旧是一脸的苦相,一般来说查案子就捕头来就可以了,可是这是安定郡公交代的事,他不得不亲自来办,每次亲自办案都少不了被人数落一番。
李从嘉在身后看着钟蒨微胖的身子,就忽然喊住了他问道:“钟府尹,江宁府衙门有多少官差?”
“殿下要多少人?”钟蒨倒是痛快直接就问道。
“百十来个吧,要是有本王就借用一下。”李从嘉笑道。
“殿下,下官这会儿顶多还能抽出三十人,但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大事。”钟蒨沉思了片刻就回道。
“无妨,只要是人就行,最好挑些守规矩的。”李从嘉笑着,他人手不够,这帮官差能来也好,怎么说也能吓唬吓唬人。
钟蒨听着就尴尬的笑了,是人就行,殿下似乎把江宁府衙门看的太不堪了,点头之后便往白鹭洲夹江码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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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被杀一案,殷崇义虽然查出了真凶,但是皇上心软又给了冯家两兄弟三天时间,这两兄弟这会儿也在找着相关的证据来脱罪。
殷崇义刚刚才回到枢密使衙门,他微微有些郁闷,原本以为案子就这么完结了,哪里想到皇上还会再给三天时间要他仔细查探,想到自己已经找遍了所有的证据,即使再查下去也只是那些东西,就处理起了因这案子拖下的其他军政事物。
奏章才刚刚翻开,就听衙差来报:“使君,属下们又抓了几个自称是陈觉一案的凶手。”
殷崇义一听到此就将手中的狼毫扔在桌上,一脸的疑惑:“什么?”
衙差又重复了一遍,殷崇义这才开口道:“带上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殷崇义一脸的困惑,先前那几个指证冯延鲁的船工皆是说再没有其他同党,怎么这会儿居然又会轻易的抓到,人还未带上来,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很快他便想到可能是冯延巳和冯延鲁兄弟为了脱罪,找人来嫁祸孙党了,只是一笑在面上闪过,殷崇义就全然明白了。
几个船工扮相的犯人被带了上来,殷崇义看了几眼就问道:“他们是在哪里抓到的?”
“回使君,这些犯人是在船上的妓馆里吃醉了酒,说漏了嘴被妓馆里歌姬给报了官。”衙差恭谨的回道。
听这些人是在船上被抓,殷崇义厉声问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党?”
“没有,只有我们三人。”犯人说话很是轻松,一点紧张害怕的表情都没有,这倒是让殷崇义有些诧异。
“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人杀掉的,人头又在哪里?晨间你们是怎么躲过去的,藏在哪里?”殷崇义略微沉思之后就开口道。
年纪微微大的就将他们作案的细节讲了一遍,居然与晨间那些凶手所说一点不差。
“你们可是受人指使?”殷崇义已经认定了这些人是同党便再次问道。
没经过大刑,殷崇义只是问了几句,这几人就开了口:“小的们是受了宋中书的命令。”
殷崇义一阵茫然,晨间抓到的那几个人可是反抗了很久,受了刑之后才开的口,可是这几人的态度居然如此配合,着实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晨间你们藏在哪里?”殷崇义再次问道。
“晨间?”这三人都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殷崇义一眼,跪在中间看似领头之人就回道:“小的们晨间就在船舱里休息。”
听此番说,殷崇义忽然发现这事似乎又不只是刺杀案那么简单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就问道:“在哪个船舱休息?难道晨间没人叫醒你们吗?”
“小的们昨日饮酒过多,就一直睡在船工休息的通铺舱内,一直未有人打扰。”领头之人回道。
殷崇义冷笑了一声。这几个人居然又是来嫁祸的,晨间殷崇义可是亲自下了船舱的,船工休息的通铺舱在他出去之后就没了别人,若是这几人在船上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晨间之事,再说船工哪里会有时间去喝花酒。
三人听见冷笑就都抬起头,顿时殷崇义就怒拍了一下书案,厉声道:“你们这些伎俩用在本官眼前,难道以为本官是昏官不成?真是放肆!”
“难道你们不知这是什么衙门吗?快速速招来,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