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投者李从嘉皆是好生款待,然后将这些武者编入了王府侍卫的团队之**同操练,能文者皆是交给了伍乔,由他带进了别院,以便日后留作军中书吏,与此同时李从嘉却是也将那些只好诗词风月、又只有半吊子才学、混吃混喝者从别院中赶了出去。
就在李从嘉一步步向前时,在生死线上熬了两天两夜的查文徽终于过世了,不过查文徽的势力早已经被削弱的什么都不剩下,查府也只有查文徽的大儿子查元方在朝中任水部员外郎,也没有什么实权,宋党之人也都不待见他,李璟听到查文徽过世的消息也只是心痛了半日,叫人送去了挽联,封了个谥号。
就在几日之后查文徽府上大办丧事之时,陈觉的突然拜访让李从嘉有些惊讶。
他就在这正午艳阳高照时,丝毫没有避讳的登门拜访了。
一见到李从嘉这一身武者打扮,陈觉也是微微惊了一会,就笑着说:“殿下,微臣打扰了,微臣此来是有些要事想说。”
陈觉说完便看了几眼李从嘉身边的吕德和门口的婢女。
李从嘉不知陈觉要说什么秘事就屏退了左右,然后才笑着问:“陈副使,这几日可还好?”
“托殿下的鸿福,微臣日子还算过得去。”陈觉一笑脸上的皱纹便堆在一起,似乎是忘记了前几日李从嘉还在殿上要求皇上治他的罪。
“陈副使,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的好。”李从嘉听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心思与他再去多聊便催促道,有这时间不如多操练一下侍卫。
“殿下,不请老夫饮一杯?”陈觉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李从嘉见此无奈的苦笑一声,便叫来婢女准备酒宴。
酒宴摆上,陈觉却是低头不语只顾着饮酒,偶尔才会抬头看上李从嘉两眼,饮下一壶酒之后他才眯着眼笑着,缓缓的说道:“殿下可知宋齐丘、冯延巳等人在谋划什么?”
陈觉如此说,李从嘉才知他不是为了前几日朝上自己抖出库部私售军械之事,就睁大眼睛望着他,不过李从嘉心知宋齐丘等人是要谋天下的,但是陈觉这样说,他有些想不明白,陈觉若是与他说了这些,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被掺和进去,看着陈觉笑容满面的脸李从嘉微微有些困惑。
“殿下想不想听微臣讲讲?”陈觉浅酌了一口,嘴角带着笑意,“还是这留人醉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啊!”
李从嘉见他端着空空的酒壶,就笑着让婢女上酒,然后又说:“陈副使,请讲。”
“在微臣说过之后,殿下可要想好对策。”陈觉端着酒杯呵呵一笑。
李从嘉只是一笑就开口道:“陈副使,有话请讲。”
陈觉见李从嘉的笑似乎很是单纯,心里就笃定这计谋十有**能成,然后就直接说道:“宋党明面结为朋党,图的朝上朝下的利益,其实却是意在唐国天下,殿下,有那沙河帮的帮助可探得这样的情报?”
“陈副使不要与本王说笑了,这事事关重大怎么好轻易就说出口,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本王只能当陈副使是醉话了。”李从嘉一脸的笑意,心里却是很不可思议,对于宋党谋逆之事他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居然连陈觉都已经知道他与沙河帮往来之事,不得不让他担心江都和润州知道后的手段。
“微臣怎敢?”陈觉此时也放下了酒杯,将这一年来宋党集会所说之事一一都讲了出来,当然他敢如此说就不怕被掺和进去,因为宋党所谋皆是口说,根本就找不出任何证据,若是皇上信了,对宋齐丘等人动狠手不怕他们不招。
李从嘉听他这样说再见陈觉说话时的神态,很快就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宋齐丘将他踢出宋党,推给孙党而心生怨恨,想要将宋党所谋之事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皆知,皇上也会因此震怒,定会派人严查,即使查不出证据也能让宋党的行为有所收敛。
但李从嘉也不是傻子,若是他听了陈觉的话站出来直指宋党谋逆,有证据还好说,没有证据只凭着陈觉的话,就等于是听信谗言诬告朝中大臣,到最后陈觉再来个死不承认与自己说过此事,那他李从嘉在皇上眼里的印象肯定会一落千丈,很有可能就会从此失去信任,这或许也就中了陈觉的计谋,由此可见陈觉的小人之心,这一步棋子可以说是很妙。
李从嘉只是稍微一细想,便能想到陈觉这登门看似是告密,实则是想他做那出头的椽子,这居然又是一步一箭双鵰之棋。
从正午时分进府一直到酉时三刻天色暗了下来,李从嘉没有给陈觉明确的答复,他才摇着头微微叹息晃着微醉的身体上了马车,出了安定郡公府又吩咐车夫大摇大摆的在江宁府转了半圈,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