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笑的声音,葡桃转过头来,一如往常的温柔:“你醒啦,鼻血还没止住吗?是不是碰得很严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
“知道啦,你是来送盒饭的,我没事啊,看到了又不会少块肉。”葡桃的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到生气责怪的意思。
柳笑塞着鼻子看了一眼桌面上吃的差不多的盒饭,暗自庆幸:还好带了它们进来,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
葡桃丝毫没介意,倒是晴晴在旁喋喋不休的诋毁他:“他肯定是故意的,你没看到他刚刚看你的眼神,比起那些猛虎饿狼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笑白了她一眼:“你少来参和,好好的事被你说成什么样了,你什么时候跟葡桃姐这么熟了。”
“晴晴妹妹,你的语文学的真不错嘛。”葡桃边吹头发边转移话题。
“哼,每周一篇满分作文我跟你开玩笑。”晴晴得意地说,忽然又猛地摇头:“先别说这个,我说你呀,身为女人,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什么羞耻?我没有那种感觉。”葡桃毫不在意地说。
柳笑的两只大拇指在胸前紧张的对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葡桃姐,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葡桃姐好像对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很介意啊。”
“好像确实是应该介意的事,但我真的没有介意的感觉。”
晴晴半眯着眼邪邪地说:“哼,就算被那个叫蝉冥的看到,也不会觉得羞耻吗?”
葡桃放下吹风筒,微微昂起头闭上眼想象起了那个画面。
柳笑一把拉过晴晴激动的责备道:“这种事怎么能用来假设!葡桃姐,你不必听她乱说。这小屁孩哪懂什么。”
“啊!”葡桃突然羞红了脸,忙用手贴上去给它降温:“我好像是第一次感觉到羞耻呢?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给我看就不能给蝉冥警司看?难道我在她眼里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柳笑刚刚还紧拽着晴晴的手松了开来,比任何一场战斗带来的伤害更加痛苦的挫败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晴晴放肆地笑了起来:“对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现在知道他做的事有多龌龊了吧。”
“呃~还是不觉得生气。凝冰和师父是不一样的感觉,跟凝冰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但是跟师父在一起时会不自觉的紧张。”
晴晴还在不断的向葡桃数落柳笑的不是,葡桃微笑着听着,好像晴晴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她的心情很不错。柳笑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蝉冥警司还在窗口抽烟,也不知这是第几支了。
“蝉冥警司还不休息吗?”
蝉冥瞥了一眼鼾声如雷的浆木,反问道:“你睡得着?”
看着蝉冥伫立的背影,柳笑鼓起勇气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出了口:“在蝉冥警司心里,葡桃姐是什么样的存在?”
“徒弟。”蝉冥看着徐徐上升的烟圈,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柳笑等了等,没再听到多余的内容,小心地问:“没别的了?”
蝉冥深吸一口刺激的尼古丁,把燃至滤嘴的烟头扔出了窗外,“噗!”烟头在空中被蓝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哼,无聊。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蝉冥突然避开这个话题,令柳笑有些措手不及:“哦,哦,我打算再去延的私人疗养院看看。”
蝉冥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摇出一支香烟:“不必了,我刚刚已经去看过,延的**确实已成废品。关于延的那段话,蜈蚣说的基本不假。他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说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呢。”
“我想找到延的药厂,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呼”蝉冥的指尖燃起防风蓝焰,点燃了香烟:“我在疗养院里的下人鞋底胶内植入了灵能火硝。他们走过的路会留下痕迹,当然只有我看得见。其中一定会有人去药厂拿抗癌药,到时候把他们去过的地方都确认一遍,药厂定在其中。”
蝉冥的办事效率远比柳笑想象中要高得多,他点点头佩服道:“那咱们明天就去找吧。”
蝉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睡就睡,我今晚就去找。”
“今晚?可大家都已经休息了。”柳笑说着指指床上的呼呼大睡的浆木和白猿。
“哼,找一个药厂不必那么多人,他们的活动恰恰都在夜间,怕的话你就不必跟来了。”
“……我跟你去。”跟蝉冥对话总是这么吃力。可是,这样的类型好像挺受广大女性欢迎,这令柳笑感到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