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那个毫无意识的将死之人确实是延,他在数年前就已经确诊为脑癌晚期,却不知为何撑到现在还未死去,虽然看上去还是三十几岁的面容,但身体里的脏器都已经七老八十了。
“这下相信了吧。”走出疗养院,蜈蚣如歇下了包裹般问他们。
浆木仍有些怀疑:“不会是装病演给我们看的吧?”
蜈蚣马上否定:“他没必要装啊,这对他没任何好处。”
葡桃杵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装病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可以换取我们对你的信任。况且延还会做人形傀儡,躺在那儿的很有可能是个假人。再说这里的人都认识你,还叫你阮药师,说不定从一早开始就跟延是一伙的。”
蜈蚣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始终不会忘记我背叛过你们的事。但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相信现在的我,延的傀儡娃娃需要以灵魂为载体才能成形,现在连灵魂出窍都做不到,傀儡娃娃早已没有了。他们都认识我,而且叫我阮药师也是有原因的。”
“延拥有一个地下药厂,已有40多年的历史,我曾是其中的药剂师,延的手下都认识我,且把我唤作阮药师。说是地下药厂,其实在我涉及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据我所知,只不过有一些违禁的化学药品。我负责的是抗癌药物研究,这是造福人类的事,所以我在里面潜心工作,当时并不知道药厂的创建人就是迷域首领延,只知道药厂创建人病危未死,而后来被迫服下药物后,才知道里面的人员都受延的药物控制。”
“延虽然在病榻上,却在阴界掌控着一切。凝冰被袁磊袭击那天,我的炼狱刑警身份就被延得知,这导致我的家人,被他的手下入室强行注射了棱伽病毒,我被迫无奈服下了他给的药物,药物增强了灵能却也令我的脑中产生了一种不得不为迷域卖命的强制力量,所以才无可奈何的背叛了迷域。”
“延原本打算剿灭十殿阎王成为新的阴界霸主,却没想到泰山王逃入阳间,导致灵魂无法再脱离**,延成了废人,我也得以摆脱控制,自制出了抵消控制大脑的解药摆脱了思想上的束缚,并在工厂内为我女儿获取了棱伽病毒一年份的解药,这才敢出来帮助你们。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延的工厂,你们也可以去我家看看我的妻儿。”
浆木分析着蜈蚣话里的漏洞:“摆脱束缚的解药为什么不给其他人用?”
“迷域里的人除了延并不信任彼此,不可能会吃我给的药,相反他们会认为我给的是毒/药想加害他们,继而产生敌意。”
“既然如此,就先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吧,相信你不会用她们来骗我们。”
蜈蚣的家离延的私人疗养院并不远,步行二十分钟便到了蜈蚣的别墅,虽说是别墅,但外观却很朴素,门窗墙面没做任何的装饰,住屋旁还有一间独立的像是杂物间小屋子。蜈蚣耗巨资买下别墅,却在装修上省钱,据他自己说买下别墅只是为了方便研究。
一踏进门,一个走路都不稳的小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爸爸。”稚嫩的童声将这个自打出生就在练习的词语清晰喊出,两只小辫子随着她欢快的脚步上下飘舞着。
蜈蚣捏起她的小辫子晃了晃:“雁儿,妈妈帮你绑的吗?”
“嗯~”雁儿抱着蜈蚣的大腿开心的点点头。
白猿凑到柳笑耳边说:“蜈蚣的女儿真可爱啊,一点儿都不像他。”
“确实。”柳笑点点头对白猿的话表示认可,突然腰间传来熟悉的刺痛感,晴晴揉着手肘嘟起了嘴:“比我还可爱吗?”
蜈蚣打开门把大伙请进屋:“内人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待会儿就会回来的。”
柳笑憋了一路的小便,终于在蜈蚣家的厕所里得到了释放,正当他享受着轻松的惬意去按冲水键时,却发现停水了,他打开排风扇,尴尬的走出来关上厕门:“抱歉,停水了,先别开厕所门。”
浆木在沙发上看着空空的茶几问:“你的妻子也被注射了病毒?”
“没有,但她知道雁儿必须每隔一天注射一次解药。”
“她知道灵能者的事?”
“这些事我没有让她知道,她一直以为是雁儿不小心吞下了我研究室里的怪药,才要注射解药,为这事她没少怨我。”
蝉冥从厨房端出一壶热茶,给六只茶杯一一倒满,这一路上雁儿都抱着他的腿,生怕一放开手,父亲就会离开似的。
“话说,泰山王他没事吧?”蜈蚣亲手把腾着热气的茶水递给浆木。
浆木将热茶推了回去:“放下吧,我不会喝的。”而葡桃和晴晴几人宁愿口渴也不领这份情。
蝉冥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够了!蜈蚣警司这样真心待你们,你们还要怀疑他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