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叫大家不要紧张,真有什么事,她会提前通知附近几个村的。
我看张镇上也站在一旁听老婆子说话,觉得好笑,先前这人还拿个高音喇叭驱散人群,这会一句话不说,站在山民中间认认真真听老婆子讲。
老婆子说完,众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王所长在张镇长的耳边便嘀咕,过了几秒,张镇长就脸上堆着笑,走到老婆子跟前问:“白婆,今年会发大水吗?”
老婆子狠狠刮了张镇长一眼,一言不发的掉头就走。
我跟着老婆子往回走,白云景还愣着,我拉了一把,白云景一副心事重重样,看来他对九雷响,云帝升也是有了解。
到了家,老婆子换了一身衣裳,还有很多村长在院子外等着,想听一个明白话。
村长也在院子外头,大家都在议论,说那年水淹石山镇,黄沙河的水位差点把山里都淹没了,天上也只打了5个雷,今年打了9个,这还了得。
我问白云景,是不是天上打的雷越多,黄沙河水就涨的越高?
白云景点点头,说是这样,不过也不全对。
“哪儿不对?”我又问。
白云景就不说话了,他让我去问老婆子,这事他知道的也不多,反正是和云帝墓的东西有关。
我瞪着白云景,心想老婆子要告诉我,我还来问你做啥?
老婆子从新走了出去,叫大伙儿都回家,今年祭河完了。
紧接着就关上了院子门,山民吃了闭门羹,很快便各自散去。
老婆子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也关上了门。
“我要睡一会儿。”白云景溜进自己棺材躺了下来。
屋里就剩下我一人,我跑到厨房从房梁取了一块腊肉放到锅里煮,今天早饭都没吃就被老婆子拿去祭河,这会早已经饿的呱呱叫。
我数了一下,房梁上的腊肉少了好多,现在就稀稀拉拉的吊着十几块,其余的都被老婆子当供品丢河里去了。
早上我还以为山民们带来的供品最后都是老婆子的,谁知道这伙人全给丢河里了。
我有些心疼,山民家里原本肉就不多,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去喂河神,我看那怪物也没吃腊肉烤猪什么的啊!
切了一盘子腊肉放进饭里,我端着走到院子里慢慢吃。
院子的地面上还要些昨晚积水,放棺材的下方有什么血,我见有苍蝇飞过来,就坐的远远的。
“奇怪!”我一边吃饭,一边看苍蝇跑去吃血,地上死了很多的苍蝇,有一些活的,趴上面一会儿也倒在血泊中。
“难道我有毒吗?”我自言自语,伸筷子又夹了一片肉放嘴里。
吃饭完,我皱了皱眉头,翻出家里的锄头,从外边挖了点土回来倒在血上面,一堆死苍蝇看着是真恶心。
村里人还有不少聚集在神房那讨论。
我一个一块木头装着那堆血土路过时,很多人都围上了问我,今天天上打九个雷是什么意思?村里要不要搬走?
我哪知道这个,随口说没事,打几个雷都一样。
我心想先安抚一下大家焦躁的心情,谁知道这群人不信我的话,说我在帮着老婆子欺瞒。
村民们早就总结出了规律,每年祭河的时候,大家都会记住打了几个雷,这雷声越多,当年下的雨就越大,年年如此。
只是以前最多的一次才打5个雷,5个雷就不得了,当年白家村还在10几公里外的黄沙河边,就因为那次打了5个雷,白家村从10几里外搬到了现在的位置。
这次突然飙升到九个响雷,这不得不让村民担心。
上一次搬村子,是白婆的主意,当时村民们将信将疑,这次白婆说没事,村民们反而害怕了。
我将装着血土的木板丢到村外边一块菜地,心想这也是养料,对田里的菜应该有好处,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担心那血有毒,就用走的远远的,随手丢在了一块开满野花的空地上。
往回走时,我看到有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在往山里走。
女人走的方向好像是去石壁的那条小路,我奇怪,心想会是谁?老婆子的样子我认得,刚刚那个女人我似乎没见过。
我没有过多在意,回到自家院子后,突然想起玄猫来。
玄猫昨天夜里就跑,老婆子说可能回石山墓去了,我不怎么信,但今天还没回来,这让我担心起来。
我从院子里走出来,开始往石山墓的方向走,想去看看玄猫会不会在这条路玩。
我一路走一路喊,玄猫如果听到名字是肯定会到我身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