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和谈拓没想到孙淡让他们去参加考试,都有些愕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淡微笑道:“看二位言谈举止,也是有大学问的人,孙淡才疏学浅,做了今科县试考官,心中却有些惭愧。怎么,二位看不上孙淡的学问,不想拜在我门下吗?”按照考场的规矩,孙淡只要一主持县试,这二人有侥幸过关,名义上就变成了孙淡的学生。
谈拓和马全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惊喜。实际上,县试本就非常不严格,很多时候也就是县官的一句话,就放考生过关。科举这种东西,童子试本就是做做样子,真正难的是考秀才那一关。
看孙淡的意思,只要他们去参加考试,肯定能过,而且肯定能做他的学生。
即便将来考不到功名,想想看,如果做了孙淡的学生,将来无论去了哪里,就将获的极大便利。孙淡将来可是要做内阁阁员的人,有这么一个老师在,这大运河上,还有由着他们二人往来自如,又有哪一个官员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二人能在大运河上跑船行商,都是精明之人,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孙淡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为了打动这二人,便笑到:“方才我也听说你们二人的商船因为没有船引,停在淮安不能北上。近日睢宁大水,河道和漕运衙门的人都忙着救灾,没人打理衙门事务也是有可能的。这样,我同漕运衙门的人本就相熟,等过得几日,我去函替你们问问。”
马全和谈拓大喜,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人……”方唯还在流泪,给人一种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感觉。
孙淡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扶起马谈二人,道:“等下你们三人去学道衙门报名,那里有人安排你们吃住。”
说完,大笑一声,在韩月的拱卫下走远了。
“果然是孙静远啊!”
“好一派名士风采!”谈拓也是大为激动:“我等能见到孙静远,并与其诗酒唱和,乃是何等的幸运!”
这个时候方唯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哭,也没同孙淡说上话。心中一急,珠泪纷纷:“孙大人,孙大人。”就要追上去。
马全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方兄,刚才还真是错怪你了。我们且去学道衙门报名吧。”
“我不考了,我不考了!”方唯大叫:“我要见孙大人。”
谈拓笑道:“要见孙大人也简单,明日就是县试,孙大人是考官,到时候就见着了。说起来,方兄,以你和我们的学问,怎么说也能过关吧。到时候,一同拜在孙静远的门下,你我可都是同窗了。”
马全也是哈哈大笑:“方兄,咱们走吧。”
方唯一想,也对,只要到了学道衙门,参加考试,就能见着孙淡了。若现在贸然去寻,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孙淡,以自己的身份,孙淡的门房根本就不会放她进去。
于是,她也只得无奈地擦干眼泪随马、谈二人去了。学道衙门那边可以免费吃住,伙食很好不说,住宿条件很好,都是独立的房间,倒解了方唯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