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渊哥,不急!”曾广林压住杯子,朝张学渊道:“我承包大朝沟六年,钱还是赚了些,你就不用担心我,有钱那里都找得到生意做。既然我不干这行了,我那些路子就送给你。大朝沟这两年之所以一直能稳得起,比油坊沟的效益还好一些,就是因为龙广县那十二个石灰厂和三个水泥厂全部都在我这里拉煤炭。这些都是长久客户,等两天我请他们过来,你露个面请一次客,丢两条烟去,把这个关系持续下去……”
“好,多谢咯!”张学渊点点头。
“朝云叔,广林叔,侄儿也敬你们一杯。”张九霄举起酒杯,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这才是这个年代真正的朋友之情。
曾广林笑着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当初我买那么多豌豆糖来贿赂你,让你帮我打探你四姑姑的情况,你却怎么也不答应。喊我还一直喊名字,连叫一声叔都不肯……你现在终于肯叫我叔了?”
“那不一样!”张九霄不服气:“你当时那么坏,明明已经在和婶谈恋爱了,还一心打我姑姑的主意,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此言一出,曾广林顿时愕然,张学渊则“噗”的喷了出来,刘朝云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
艰难的开端,从这顿饭开始有转机!
临走之前,刘朝云和曾广林都将自己之前的人脉和关系介绍给张学渊。
煤厂既生产又销售,这种人脉关系当然非常重要,仅仅是这些人脉,几乎就囊括了两个煤厂近三分之一的销量。
两人又将很多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张学渊,尤其是生产安全方面,张学渊虽然接触过,却并不能全知道,经两人一番点拨,顿时茅舍大开。
第二天,父子俩便开始申办露天煤矿开采相关手续,因为这涉及到国土、煤监、林业几个部门,镇上根本定不下来,所以他们是直接向县里申报。
这其中的手续特别繁复,普通人怕是根本批不下来。
张九霄不得不亲自出面,请国土局局长彭元康、煤监局局长司徒华、林业局局长卞正东三人吃了顿饭。
卞正东自然不用说,完全把张九霄当子侄对待;而彭元康因为徐龙的原因,对张九霄也刮目相看。
司徒华本不会答应一个陌生人的宴请,但当彭元康和卞正东都出面邀请后,他立刻表示答应。
彭元康还好说,虽然和自己比较熟,却只是同级而已,卞正东则不一样,已经有明确消息,他开年之后便会担任副县长,且进入县委常委。
而且卞家的势力错中复杂,县里、市里都有很深的人脉,他司徒华虽然不需要主动去巴结,却也不能随便得罪。
酒宴上,四人都默契的没聊工作方面的事,只是捡些奇闻趣事谈谈,偶尔冒出个荤段子来,大家也都哈哈大笑。
司徒华是个心眼玲珑之人,看出两人对张九霄的态度极为奇怪,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少年什么能耐让两位局长刮目相看。
他默默的观察着张九霄,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但谈吐却极为不俗,和自己三个大人在一起,居然没有任何拘束感。
相反,他常常能够不经意的便主导三人的思维,将他们引到一些特殊的事物上,而且从他口中,常常能冒出一些新奇的事物或话语,让三个成年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这人有时候根本不像少年,很多话比成年人还要老道……最让司徒华无语的是,这厮知道的荤段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多!
直到最后,张九霄也没有提任何关于煤厂的事情。
但不用他提,彭元康在陪司徒华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觉就将这事提了出来。
彭元康没有立刻答应,煤监局身为检测煤矿安全生产的专职部门,若是县里出现大的事故,他这煤监局局长随时可能有麻烦。
所以他担任煤监局局长两年来,从来不轻易答应任何人,即便某些领导亲自打招呼,他也同样要带人去现场勘查才放心。
第二天上午,当张九霄父子拿着材料到煤管局申请时,得到彭元康吩咐的办事人员立刻接收了材料,并且答应会尽快派人下午调查情况。
贷款还没放下来,申请还没批下来,两个厂不可能现在就开工,眼看年关将至,张学渊果断的决定提前放假。
但在放假之前,他提前发下通知,邀请所有工人参加腊月二十五举行的“团年饭”。
以往厂里也会有团年饭,但都只是在厂食堂里办上几桌,无论是菜还是酒都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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