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曹彬抱拳领命。
吴克金伸手拉住曹彬的手,曹彬欲怒,却突然觉得手心里有东西,不由一怔。
“曹将军,务必请在三殿下跟前美言啊!”
曹彬翻掌一看,手里赫然多了一颗硕大的珠子,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这家伙竟然随身都带着如此大的珠宝吗?
将珠子揣进怀里,曹彬嘿嘿一笑:“美言自然是要美言的,不过吴知府,再次进攻是绝对要进行的,三殿下的脾气,可不那么好。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机重振士气,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帮助了。”
看着吴克金垂头丧气地回去重整军队,曹彬冷冷一笑,转身走回到了朱友贞身边。
“给你行贿了?”
曹彬从怀里掏出那颗珠子,托在手掌心。
“珠子不错!归你了。”朱友贞一笑道:“看起来我们今天要扎营了,你给了他们一个时辰,再打一场,天也就黑了。”
“是啊!”曹彬道。“山上的土匪也不好过呐,没水没粮的,不逼一逼他们,他们怎知好歹,怎知殿下的恩义?”
吴克金磨磨蹭蹭地准备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直到太阳西斜,曹彬派人再三摧促,最后直接上千骑兵上马缓缓逼了上来,泰安兵这才无可奈何地重新发起进攻。不过看他们龟缩爬山的模样,很明显是想要磨到天黑,然后再以天色已晚明天再攻的借口停止这一次进攻。
穷山之上没水没粮,吴克金当然也知道,只要能糊弄着三殿下在这里熬下去,山上的土匪自然是挺不住的,只要他们冲下来了,还怕三殿下的兵不上来帮忙吗?
再一次的进攻,雷声大,雨点小。泰安兵吼得热闹,但真正冲上去与匪徒交手的,却是廖廖无几,而山上的匪徒,不知是羽箭不够还是饿得没了力气,也并没有进行有力的反击,在双方的一至磨蹭之下,太阳终于如愿以偿的落下了山去,夜幕缓缓降临。
朱友贞的三千兵马早就扎下了营盘,中军更是支起了硕大的帐蓬,而吴克金却只能委委屈屈地在地上席地而坐了。
穷山之上,那面破破烂烂的泰山匪的旗帜,在夜色之中发出呼拉拉的声响。
“你认识田国凤吗?”中军大帐之中,朱友贞看着那个细作。
细作脸色微微一变。
“认识就认识,干你们这一行的,三教九流都有交集并没有什么过错,没有这点本领,也干不了这个活儿。我是什么人,想必你们樊主司也都交待过了吧?”朱友贞温声道。
“是,樊主司交待,平卢一带所有人手,全都听从三殿下调遣不得有误。”细作点头道。“不过三殿下,我与那田国凤只不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没有当土匪呢,也不知他是不是还记得我?”
“见过面就行。你不也是泰安人吗?上去告诉他,我之所以不进攻,是怜惜他是个人才,只要他愿意归顺于我,从此成为我的部属,那么他以前的罪过,就统统赦免。要不然明天我挥军进攻,他和他的兄弟,可就别想有一个人活命了。其实我就算不进攻,就围着穷山,他们在山上喝西北风,啃石头吃泥巴吗?”
“是,殿下!”细作嗑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曹将军。”待得细作出门,朱友贞转身对坐在一边的曹彬道:“泰安那边,麻烦你跑一趟了,一千兵马,够了吗?”
“一个不留?”曹彬低声道。
“凡是和吴家有关的,鸡犬不留!”朱友贞狠声道。
“明白!”曹彬转身,径自离去。
细作的行动效率极其得高,曹彬率队离去不久,他便又回到了营地,只不过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长衫飘飘的文士,这让朱友贞有些错愕,恶狼窝里居然有一只小绵羊?但马上他便回过味来了,细作既然带回来这个人,只能说明眼前这人,也是一头恶狼,而且肯定还是头狼之一,否则不会有啥话语权,自然就不可能站在自己的面前。
“泰山徐想,见过三殿下。”徐想抱拳一揖到地。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啊?”朱友贞摇头问道。
“逼上泰山,如之奈何?”徐想长叹一声道:“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哪里肯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