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多少,外人倒也真很难知晓,小人是泰安人,却是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些年来吴氏的手段,反正吴氏在泰安是一言九鼎的。”细作道。
“候希逸就不管管吗?”朱友贞黑着脸道。
“每年吴氏给候节度的上贡可都是极其丰厚的。小人有幸,参与过一次押送,那一次,可就足足价值十万贯以上。”
“想来都是民脂民膏了!”
“是,所以泰安也是平卢匪患最为严重的地方,泰山匪可谓是名震平卢啊。匪首田国凤聚众于泰山,多次攻打泰安府。”细作道。
“匪徒居然有能力打泰安府城么?”朱友贞有些惊讶了。
“这个田国凤颇有能耐,在泰安极有名声,当地多有他的人。”细作道:“小人也奉命打听过此人的底细,此人原本在泰安也是小富之家,祖传有数百亩良田,后来被吴氏盯上,买地不成,便诬陷此人与唐国勾结,灭其族,夺其产,田氏一族,仅田国凤数人脱逃,后来便有了赫赫有名的泰山匪了。吴克金多次进剿,起初还能有所斩获,但近一年来,却是屡战屡败,反倒是被田国凤欺到了家门口,吴氏掌握的兵马,只能缩进府城之中,连出城也不大敢了。”
朱友贞有些好奇:“这么说来,此人还颇能打?”
“以小人看来,此人很能打。”细作道:“关键是田国凤原本在泰安当地颇有声名,同情他之人极多,而与他有着相同遭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这两年打下来嘛,一个越来越强,一个却是只能缩进府城里了。吴克金多次向候大帅求援,可候大帅又哪里顾得上这个小小的山匪?”
“倒真是有点意思!”朱友贞笑了起来:“咱们这位吴知府家中当真豪富之极吗?”
“当然,听说吴知府出恭的马桶,都是金子打造的呢!”细作很是羡慕地道。
朱友贞大笑起来。
说话间,前方传来急骤的马蹄之声,数名斥候打马急奔而来。一直奔到朱友贞面前,这才翻身下马。
“殿下,泰山匪猛攻泰安府。”
朱友贞与身边的曹彬对视了一眼,倒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刚刚还在议论泰山匪,转眼之间,泰山匪就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多少人马?”
“不下五千之数。”斥候道。
“这么多人?”朱友贞也是吃了一惊。
“殿下,据我所知,泰山匪中真正能打的精锐,最多一千人,其它的,都是普通乡民而已,每次泰山匪下山,都有不少的乡民加入其中,以至于人数便越来越多,一旦了退且,这些乡民便又各自归家。这也是泰山匪屡剿来绝的原因所在。”细作在一边道。
朱友贞苦笑地看了一眼曹彬道:“这可真是拿起刀就是匪,入下刀就是民,匪民难分了,这吴克金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才有这样的场面啊!”
“匪徒,还是该剿灭的。殿下,不若我们去截了泰山匪的后路,让他们再也回去不得。”曹彬道。
“曹将军,以属下的经验看来,这一次只怕泰安府顶不住,我偷偷地潜进去窥探了一会儿,泰山匪已经多次攻上城头了。只要再来个三五次,泰安府便绝对要失守。”斥候道。
朱友贞沉思了一会儿,道:“曹将军,你率一半人马,仍然去堵泰山匪的后路,我带另一半人赴援泰安府。”
细作瞅了一眼本来就不多的人马,脸上有些异色。朱友贞却似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冷笑道:“区区流匪而已,我们可不是吴克金那样的废物点心。”
曹彬亦是信心十足,他们可是过去的宣武军现在的大梁禁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一群流匪,纵然人数比他们多,又怎能挡他们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