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吸引外来人丁在我卫州安家落户,朱温想要尽快平息河洛,关内,手段必然残暴酷烈,而武威的政策,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我在河洛一段,也还稍许有些影响力,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想尽一切办法吸引那里的百姓往我们这边逃,我们多一个,他们就少一个人,我们多一份力,他们就少一份力。”
李泽连连点头。
“这是老成谋国之道。”
“其三,在做这些事情的基础之上,当然便是要为以后的战争作准备了。”裴矩道:“练军伍,储粮草,修道路,筑城堡,把卫州一步步地打造成武威进攻河洛关中的桥头堡。”
“长史所思所虑,已经很全面了。”李泽满意地道:“潞州刺史是姚敬,此人以前担任武邑县县令,对我武威政策,烂熟于心,裴刺史但有疑惑,不妨与他多多探讨。”
“一定会向姚刺史请教。”
“请教不必。”李泽道:“姚敬对于武威政策是极熟的,但对于治理潞州这样大的地方,或者还会有力不从心和不妥当的地方,裴刺史你就不同了,我跟他亦交待过了,你们二人,相互相辅助,互相支持,卫州,潞州,要打造成一个整体,才会有强大的战斗力和强悍的生命力。”
“职下一定会按照太傅的吩付去办。”裴矩道。
“石壮将率两万军队驻扎潞州,其中一部,肯定会以卫州为基地。在军事上,以石壮为主,裴刺史在军事之上还要多多支持石壮。”
“太傅放心,武威的规矩我是知道的,地方行政长官不能干预军队,只能做好军队的后勤保障。”裴矩笑道:“职下不会坏了规矩,更何况,石将军也不会让我坏了规矩。”
李泽笑道:“裴刺史虽然不能干预军务,但却可以做另外一些事情。你在河洛有着很深的根基,现在你的那些关系,不是仍然还在河洛吗?裴长史不妨将这些人组织起来,我们与朱温可以停战,但如果他朱温治下暴动频频,起义不断,可不关我们的事情。”
裴矩眼睛一亮:“太傅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军辎之上,银钱之上,对这些人大力支持?”
李泽笑道:“便是派些人过去指导,也是可以的。裴长史如果手上这样的人不多或者不够用的话,回头可以找田波商量。”
“这些人的指挥权,会给予我吗?”裴矩眼前一亮。
“裴刺史组织起来的人手,将来肯定也归裴刺史你指挥。”李泽笑吟吟地道。“到时候即便裴刺史想转成武职,也是完全可以的嘛。”
“多谢太傅赐我此权利。”裴矩狠狠地点点头:“我会让河洛一带狼烟滚滚,片刻不得安宁的。”
两人对视一笑。
武威治下,其它的刺史,断然是不会有这个权利的,因为这事实之上,已经授予了裴矩便宜行事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是变相地给予了他兵权。
“裴刺史昨日便到了潞州,薛平他们宴饮,听说也是邀请了裴刺史的,裴刺史怎么没去呢?”李泽似乎是不经意地问道。
裴矩嘿地笑了一声:“他们想做什么,人尽皆知,可惜裴矩却一点儿也不看好他们,我要报家族大仇,除了依靠太傅之外,难不成去依靠他们吗?他们成不了事的,终究只是太傅手中的一件玩意儿而已。太傅,我这话说得虽然有些难听,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还请太傅恕罪!”
“话糙理不糙!”李泽却是毫不在意。“我们想要打败朱温,想要重回长安,更进一步来说,想要复兴大唐的话,那就只能有一个声音。现在我看不到有谁能比我更合适来发出这个声音,所以他们可以抱团,可以有不同意见,但我却不会容忍他们做出一些其它出格的事情来。”
“厉海也没有去。”裴矩道。
“厉海没有去,是因为裴刺史跟他打了招呼?”李泽笑问道。
“厉海去问了我,我的确警告了他,此人是个纯粹的军汉,但缺点也是耳根子软,容易冲动,我正想请太傅把他派到我哪里去。”裴矩道:“免得他一直呆在这些人身边,到时候误了自己。”
“厉海我还是挺看重的,对他的任命,我已经有了其它的想法,放心吧,你想保全他,我也不想这样的勇将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