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源朝楚飞冷哼一声,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既然是新的食材,那恐怕刺史大人是拿这些流民试毒吧。”
或许是李源被气得脑子有些不清醒,这一番言论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同。
楚飞不屑的藐视着他说道“你是白痴吗?试毒还需要大费周章的吸引流民前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楚飞微微一顿,见李源就要开口反驳,随之立马堵塞道“龚刺史是利用招募流民使其开荒屯田,既能解决流民的问题,又能充实库存,此一举两得之事,怎么在你口中却变成了黑心的表现?”
“哼,简直是笑话,开设粥棚救济难民既然也能充实库存,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最好笑的一件事了。更何况流民无德,吸引流民必使城中混乱,不如弃之,又何须如此费心。”
此言一出,楚飞的心情顿时大怒。
“流民无德?我看你才是无德,谁愿意做流民?若不是情况所迫,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四处流浪?流民怎么了?流民也是人!难道你生来就高人一等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高手在民间懂不懂?”
义愤填膺的言行让众人愣在了当场。
楚飞的声音接近咆哮,却说得句句得当、字字在理,没有人觉得他说的不对。
“你也知道宦官弄权,那你可知道民间疾苦?如今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这些人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也就会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吃不饱饭,那除了落草为寇就没有别的办法。如今贼寇遍地都是,一个北海郡就有数千贼寇,那全天下的呢?如此以往贼寇只会越来越多,若除去山贼唯有利民,此举乃是救济万民灭贼根本的佳策,却被你扁的一文不值,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就在楚飞说完这一番言论之后,场面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只能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喘息。
李源紧咬着牙关,将楚飞恨到了极点。
原本一个好好地淄文宴,一个能让他展现才华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的机会,却被楚飞硬生生的给搅和了。
“好!”
就在此时,邴原站起身来抚掌称赞。
有的人追求钱财,有的人追求权力,还有的人追求名望,没有人能够免俗。
邴原洁身自好与管仲齐名,不求财富权利,可却对名望这东西没能免疫。
听到了楚飞的话,他便忍不住称赞。
不过他称赞的却不是楚飞,而是这一条的策略。
“好一个安民除贼,龚刺史竟是如此人物,某当需登门拜访。”
这一条计策不可谓不好,邴原之所以不愿当官,除了本身不愿受到束缚以外,还有看清了当今朝廷的现状。
一个不顾百姓死活的朝廷,那迟早会走向灭亡。
如今龚景实施了开荒屯田的策略,那必然会是整个青州都走向平稳发展的道路,只要效果出来,那么就算是十常侍也无法阻止这个办法在全国推广。
听了邴原的话,楚飞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减退,对邴原多了一丝好感。
见邴原听到楚飞的话后大为赞赏,李源顿时不乐意了。
“根矩先生,安抚流民实属无用之举,何须理会那些贱民的死活?”
此言一出,邴原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可不等他开口,楚飞便已经抢先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乃社稷之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楚飞真的是彻底的失望了,若不是自己,淄文宴上就会让这种人物大受瞩目,那这种宴会不来也罢。
说完,他愤怒的一挥衣袖,转身朝门外走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悲、可叹啊!”